郁真真和闻依澜一样,也是第一次来安王府,可她怎么感觉,郁真真这小妮子对安王府如此熟悉呢?
“那是当然了!因为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嘛!”郁真真得意地拉着她来到了先前走过的银杏树下,不过并不是刚入安王府的那条林荫大道,而是在茶会后方的一个园子里看到的。
这园子大概是用来闲暇时闲庭散步的地方,建造得很大,数棵品种不同的大树错落有致地生长着,甚至有其中两棵的树冠长到了天上,逐渐交缠到一处去,远远看去,仿佛是被迫隔开的两个情人在隔空拥抱。
“这儿、这儿!”郁真真拉着她在银杏树下站好,喜滋滋道:“我帮你约了那个太子殿下出来,就在这棵银杏树下见面。”
闻依澜先是对她能接近云清和感到意外,随后又觉得很诧异:“你是怎么知道这儿有银杏树的?还有,他身边应该有专人看护,你怎么接近的他?”
打量着四周环境的郁真真突然把目光凝聚到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说的古怪表情。
闻依澜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郁真真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正经道
:“你脸上写着一个字。”
“什么字?”
“傻。”
闻依澜:“……”
“我就纳闷了,你当初自己一个人莽去找我们商队的时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精明得不得了。怎么一遇到那个男人就傻兮兮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郁真真没好气道:“我一身丫鬟扮相,要接近一个来王府喝茶的茶客还不是易如反掌?再说了,这棵树都冒出园子那么高了,你抬头看一眼就能看见,刚才进去茶会的路上,你一定一路低着头,什么都没顾着看吧?”
说得倒也是。
闻依澜难为情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露出歉意一笑。
她当时因为云清和正心情低落,莫说什么地方长了什么树,她连戚一凡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去。
瞧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郁真真的表情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她又道:“还好,这儿的角落隐蔽,这棵树的背后也能藏人。就算有人来了,你们也能暂避一会儿。”郁真真指了指不远处,说道:“我去别处看看,不打扰你们。你有什么话一定要跟他说清楚啊!”
小姑娘跑得满头都是汗,偏偏还十分热衷于这种事。
闻依澜愣愣地看着她,在她即将转身
跑开的时候拉了她一把,好奇道:“为什么?”
“嗯?”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闻依澜问出了心底里的疑惑。
郁真真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顿了顿,便歪着脑袋笑道:“因为我爱管闲事啊!还有……”
“我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人,你如果跟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藕断丝连纠缠不清的话,我还怎么放心地把你介绍给我大哥啊?”
她吐了吐舌头,便从银杏树的后面钻过了矮草丛,像只回到了草丛里的兔子一样,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说到底,只是个表面上看起来娇蛮的小姐罢了,实则是个好管闲事又很热心的小丫头罢了。
闻依澜刚抿起唇角笑了笑,就听见有劲急的风声从耳边刮过。
眼前衣袂翻飞,华贵的衣物从天而降,还没等闻依澜反应过来,云清和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闻依澜十分意外——她本来都没对郁真真的计划抱有希望的,结果没想到云清和居然真的来了!
他又清减了不少,虽然看着精神,但是衣衫空空,里面估计只剩一副骨架了。
“你来了。”闻依澜张了张口,面上难掩喜色。
谁料云清和见着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我才和离没多
久,就这么急着找下一个男人。看来,你的行情还不错。”
这是什么话!
闻依澜秀眉一皱,差点把一记粉拳砸到他脸上。
深呼吸、深呼吸!千万不能在这种难得的机会下跟他生气,划不来。
闻依澜咬了咬下唇,语气已经有些哀怨和不忿了。
“郁真真是驻扎在城西郊外祝家商队的人,她性格跳脱,嘴上没个把门的,说出来的话,当不得真的。”
他定是听到郁真真临走前说要把她大哥介绍给自己认识的话,所以言语间才会如此刻薄。
果真,云清和在听到她的解释后,一瞬间变得沉默下来。好半晌后,他才问道:“你找我来,可有什么事?”
闻依澜想起此行目的,面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忙从腰间挂着的小佩囊里取出了一对儿玉佩,把一只极好看的蓝水锦鲤玉佩递给了她。
见云清和微微一愣,她便忙解释道:“这是我们刚来郡城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我找了一家手艺极好的铺子定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