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拉郎配啊?”郁真真年纪比闻依澜还要小几岁,她听到这个词觉得还挺新鲜的,左顾右盼地看着他们两个的侧脸。
闻依澜把这个问题甩给了戚一凡,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你问他。”
“这……”戚一凡见她突然加快了脚步,心里一慌,也来不及解答郁真真的问题,忙朝她招了招手,呲牙咧嘴,肉眼可见地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本来郁真真还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转变得这么快,直到她一脚踏进茶园里,听见闻玉君在那儿天花乱坠地胡编乱造,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和太子在空山相识,结为夫妻,后来还是我爹说服他搬来郡城住。那日我在府中开茶话会时,还有不少别府的千金也曾与太子有过一面之缘,只可惜当时另有意外,见过我夫君的人也早已将他给忘了……”
什么叫另有意外?!
闻依澜气不打一处来,她急道:“当初明明是——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郁真真和戚一凡同时捂住了嘴,想说的话憋在了嘴里没有说出来,脏话也跟着一并吞咽进了喉咙里。
太让人火大了!
好在茶亭里的人都精神集中
地听着闻玉君的话,并没有注意到茶亭外还有闻依澜这么一号人。
最让闻依澜心碎的是,云清和在这个时候出现,面带着得体而深情的笑意,款款望向闻玉君,甚至还当众揽住了她的肩膀。
“是玉君慧眼识珠,不离不弃,本宫才能有今日之势。是我该谢你才对,至于旁人能记住我与否,都不重要。”
短短的两句话让茶会里的千金小姐们露出了感动的神情,纷纷用手帕遮掩住了半张脸,个个眼里都充斥着水光,恨不得把云清和身边的女子都换成是自己。
这也难怪,云清和人长得俊美,身材也高挑,虽然看起来一副病弱之相,但是待人谦谦有礼,说话温吞,措辞优雅,每个跟他搭过话的小姐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春风,说不过三句话便会面红着走开。
这还不算完,下一刻,云清和便从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亲手给闻玉君佩戴上了。
闻依澜一看,差点气昏厥过去。
这个男人借花献佛,竟把不久前闻依澜送给他的那对锦鲤玉佩中的其中一只当做定情信物送给了闻玉君!
“苍了天了……”郁真真再度撸起了袖子,摆出
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就这样你还是喜欢他吗?嗯?我大哥随便拎出一点都比他强好吧?”
郁真真破口大骂了好一阵,做打人也不过是虚架势,结果没想到半晌都没人拦她,她便纳闷地回头看了过去。
这一瞧,把郁真真给吓坏了。
“呀!你都气得鼻子流血了!”
闻依澜一直呆滞地看着不远处,眼神发直,神情木讷。两条鲜红从鼻子里挂了下来,就快流到嘴角处了。
“流血?”戚一凡上前一步侧头看了眼,同样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你这是怎么了?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闻依澜好不容易收回眼神,懵懵地看着他们两个,后知后觉地回道:“我没有生气啊!”
拜托,你先把你鼻子下面的血擦擦干净再说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示意着摸了摸自己的人中位置,于是闻依澜便上手一抹,指腹沾了一片血迹下来。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指尖,又听着耳边那恍若飘出天外的声音,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闻依澜!”
齐齐的两声惊叫在她的耳边炸开,也同时打破了倘佯在茶亭里
的寂静与温馨。
天旋地转之后便是极其强烈的失重感,闻依澜脑袋昏沉地向后仰去,她意识涣散之前,留在脑海中最深刻的,便是不远处执着正妻的手、一脸冷漠地看着她的云清和的那张脸。
随后,她紧紧地闭上了眼。
……
郡城里有名的医馆很多,但是像北丘镇老大夫那般有着精湛医术的医馆却是不多。
马车轱辘滚滚驶过,直奔赵府去。
安王府虽然和赵府关系不浅,但是到了赵靖和戚一凡这一辈却鲜少打交道,就连赵棠也只有在和众多贵人家的千金们喝茶聚会时,才能偶然与小安王见上一面,寻常时候也没什么交集。
当赵靖接到这个消息后匆匆赶回了府里时,闻依澜已经被安置在她原先住过的客房里,人已经没有意识了。
赵大人和夫人出于礼节,一直守在门外,直到赵靖回来。
当他们家的小公子从外面冲回来时,风风火火地见着一群人围在客房门口,当即拔高了嗓门儿嚷嚷着:“让一让!都让一下!”
都来不及跟爹娘说上一句话,赵靖的衣襟便被里面的人伸出手给拽住,直接被拖了进去。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