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正中央摆着一尊石像，石像雕刻得威武勇猛，神情凶神恶煞。
闻依澜怎么也想不到，被这些北国百姓崇敬的山神竟然长这个样子，于是满脸的嫌弃。
“别看它这样，它还有一个让当地人都向往的传说。”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萧忱主动为她解释道：“传说北国很多年前，大雨倾盆，河水泛滥，北国的百姓苦不堪言，时常会有性命之忧。就在凡人们怨声载道的时候，一个魁梧的山神从天而降，化作了这座大山，将洪水都挡在了山的另一头，所以才保得那些凡人
存活。”
“那他们见过山神的样子吗？”闻依澜眯着眼睛看那石像，越看越像寺庙里供着的四大天王像。
萧忱缓缓地摇着扇子：“凡人对于神的幻象，是能够通过这些石像表现出来的。凶猛、威严，神圣不可侵犯，这不正是影射出了凡人的内心吗？”
自觉渺小而无知，所以才会觉得未知的神明是这么高高在上。
他滔滔不绝地在那说，闻依澜却是终于找到了机会，拎着铲子翻身爬上了石林顶，照着那些图纸上草药的模样对比片刻，便开始挖草药的根部。
“落珠草
已经找到了，剩下的紫金花应该不在这座山上吧？”
闻依澜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果实摘下来，然后把草药的根部用泥土紧紧包住，装在了一早就准备好的袋子里。
绕着石像走了一圈的萧忱没有急着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在石像的正下方，发现了一个铁制的桶。
这好像是从地面下挖出来的一个坑，又将铁铸的桶嵌在里面。
萧忱伸手在桶壁里触摸了下，从上面摸下了一层黑灰，又在巨桶的底部看到了一层厚厚的灰，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向后退了几步。
“这是什么
？”闻依澜不知何时从石林顶端上跳下来，拎着小铲子晃到他身边，从他的身后探出脑袋看向那漆黑的铁桶里面。
就算是不仔细看，用鼻子闻，也能够闻到一股腐烂又发焦的气息。
闻依澜捂着口鼻向后退了退。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何必来问我？”萧忱侧过身子看了她一眼，又悠然地走向别处。
闻依澜没有留意他的动向，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虽然能大概猜到，不过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就这样把祭祀用的道具摆出来，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这里就是个屠宰
场吗？”
半晌，都没有听到萧忱的话，闻依澜便回头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萧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盯着她看。
可等她转过头去，这男人又会佯作无事地四处打量。
“萧忱。”当穿着大红衣物的男人回头时，就见闻依澜突然将脸凑到了他面前。“你今天，怎么没有带烟锅啊？你烟瘾不是很大吗？”
刚才救人的时候完全没注意，现在闲下来了，她才发现今天的萧忱有点不对劲。
“你不吞云吐雾，我还挺不习惯的。”
那只握着扇子的手微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