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晌午,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为了能有个清静且不被人打扰的谈话之处,萧忱叫来了赶车的车夫,两人就坐在马车上交谈,而车夫则是驾着车子满城转悠。
云清和的手上摩挲着那只玉腰牌,指腹在上面的纹路上轻抚,眉宇间拧起细细的皱纹。
“你猜得没错,郁家攀附的不是一般王宫贵胄,而是宫里的那位。”
萧忱从上面的字就已经推测出来幕后之人的身份,忍不住为此人的心计之深而感到寒颤畏惧。
“不是皇子,乃是皇帝。”
那玉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云字,旁边雕刻的流云纹路乃是皇家专用,他在宫中打拼这么久了,不可能连这个都不认识。
云清和幽幽地叹了口气,对此很是不解,“他到底想干什么?”
云国国库丰盈,难道很缺钱吗?
“谁知道你们皇室中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萧忱不愿意掺和这些事,两手往脑后一枕,事不关己地说道:“东西我交给你了,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说着,萧忱打了个呵欠。
“这可是我在书房里蹲守了一夜等到的,消息是由那些护院亲自送到了书房,不会错的。”
“这么说来,郁家人还没有见过
它?”
“该是没有。”
“你说,郁家人拿着此物要做什么?”
“既然涉及到权力,势必跟官府有关吧。”萧忱不知不觉中就被云清和给绕进去了,他想了想,道:“有可能是想借朝廷的力量来压制同行,整个阳州城内生意做得最大的就要属祝家。而且郁老爷子在提到祝家的时候,脸色不自然,很可能是结怨已深。”
排挤同行的手段翻着花的多,可像郁家这种攀附了郡城势力要对付的,确实让人想不到。
一整晚都没休息,萧忱这会儿已经开始发困了,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打,神志也有些混沌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更是催眠着人的大脑,萧忱很快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马车停了。萧忱揉着眼睛看了眼窗外,发现这里竟然是阳州城的郊外。
云清和也不见了人影,倒是能听见有人在马车的后头说话。
“放心,我会盯紧他们……”
“你难得来这里,不跟他见一面吗?”
“……暂时还是不要了。”
这声音听着很耳熟,当萧忱想要努力再听清的时候,却又被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昏昏沉沉地又躺回了马车里。
等到云清和折回来时,就看
见萧忱的样子由原来的抱胸变成了趴倒,他挑了挑眉,惊讶道:“原来醒了一次啊……”
外面的人听到他的话之后,离开的脚步加快了。
待萧忱彻底睡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云清和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他后背一凉,敏锐道:“你给我下药暗算我?”
云清和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看你犯困,想让你好好地睡上一觉罢了。”
萧忱却不吃他这套,爬起来后问道:“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有必要向你解释吗?”
“云清和!”
眼看他真要恼了,云清和只好将面前的食盒往前推了下,慢吞吞道:“我去了一间有名的酒楼去打包一些酒菜,你该还没忘记,我的小夫人还留在那间玉器铺子呢!”
“你说谎!你分明让车夫驾着马车去了郊外,而你应该跟什么人碰面了才对!”萧忱讨厌云清和总是这样故作高深,尤其是在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时候。
被他纠缠不停的云清和没了法子,只好叹气道:“的确,我们去了郊外。”
“我跟我的部下死士碰面了,连这样的事你也想知道吗?”
不对,不对!
他在昏睡过去之前听到的那
个声音明明是……
萧忱的脸色僵了很久,缓缓地放松了身体,别开头道:“算了,你不说我也就不想知道了。”
手一直放在饭盒上的云清和扫他一眼,突然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你和我,还真是像啊!”
“少胡扯,哪里像了?”
不像吗?
那副死犟的脾气和别扭的性格,简直跟他如出一辙。
云清和在心底里暗暗叹了口气。
回到玉器店的时候,闻依澜已经换掉了身上的那些首饰,她总是担心太过贵重而不小心被碰坏,所以早早地就让伙计收起来了。
虽说伙计觉得她完全可以把这些首饰戴走。
云清和一回来,就看到了闻依澜那张面色不善的德行,他及时地将食盒递上,微笑道:“我给你带了酒楼的菜回来,你饿坏了吧?”
“你们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