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善庭思前想后,总觉得问题还是出在云清和的身上,不住气恼。
“他若是洒脱地放下了,我倒还能敬他是个真男人。可他这般出尔反尔,一再拿你的性命和声誉开玩笑,这回我定要找他说个明白!”
闻依澜忙拦住他,摇头劝道:“这可不妥,你们两个地位悬殊,若是他故意刁难你怎么办?我最担心的还是祖母那边,要是她知道我曾嫁过人,定会生气。”
“可若是知道我嫁的是个太子,那到时候祝家偏向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闻依澜的眼眸眨巴眨巴,道出了实话
,祝善庭虽然多少感觉有点道理,但是总觉得……
“你该不会是在维护那臭小子吧?”
“怎么会?”闻依澜无辜地望着他,“我跟他又不熟,怎么可能是在维护他呢?”
祝善庭下意识道:“怎么可能不……”话还没说完,戛然而止。
是哦,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会熟悉呢?
想到这儿,祝善庭变差的心情愉悦了不少。
他冷静下来开始想辙应付,闻依澜则是摩挲着手上的茶杯,小心翼翼地问道:“如若不然,你同他见上一面吧?”
“我自然是要去见
他的,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祝善庭在屋子里踱步几周之后,问她:“那人现如今在玉器店是不是?我这就去找他。”
闻依澜巴巴地要跟上时,忽然听见祝善庭说:“你别来,自己找个地方去转转,有些话不是你该听的。”
闻依澜:“……”
想不到有生之年她也会被人家排挤在外,明明就是跟她有关的事,怎么一个两个都在瞒着她?
闻依澜不情不愿地目送着那对主仆离开后,就自己去街上溜达了。
人一闲下来,连骨头里都泛着懒劲儿。她连街上叫卖的新
奇小玩意儿都没心思看,随便找了一家唱小曲儿的茶馆子听侬侬的郡南小调了。
阳州城的人很讲究,本该是最热闹也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愣是被他们搞得既雅致又有情调。
台上的娘子在唱,台下的座位被围着花的屏风一一间隔开来,既能保证看向看台的视线,还能隔开旁人的不自在。茶馆里的伙计也是手脚利落又特别有眼力见的,明明都被屏风挡着了视线,未必能够兼顾得面面俱到,可就是能在客人的茶水和茶点快用完的时候过来再续上。
这么有眼力见的伙计自
然是会得到客人的打赏。
闻依澜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茶馆里唱小曲儿的人来回就那么一个姑娘,唱完一曲还得休息上好半天,这会儿功夫大伙儿是闲着的。
等下次再登台,还得看客们千呼万唤,搞得好像在追星一样。
闻依澜敏锐地嗅到了商机。
要是休息那会儿空能找个会说评书的人上去讲上一段故事,凭这些富家人无处安放的闲心,那还不拱上天去?
等送茶的伙计再过来的时候,闻依澜立刻把人给留住,眼睛放光地问他:“伙计,你们东家是谁啊?我能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