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依澜拎着食盒,打着哈欠就上了门口的一辆马车,抹了抹眼里挤出的泪,点着脑袋打起了盹儿。
按理说她这会儿精神应该好很多才对,但是从离开云清和那院子就一直犯困。
难道说,那家伙在他住的地方下了什么蛊不成?
闻依澜揉了揉太阳穴,不敢把这件事想得太过魔幻。
老夫人对她和云清和之间的事本来就不怎么看好,昨夜更是没有回祝府,老夫人一定记挂着她,等下要是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这会儿赶紧想想说辞……
思量间,外面赶车的马夫紧急地拉停了马车,晃
得闻依澜身子微微向前一倾,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半掀起帘子,问赶车之人:“怎么突然停了?”
“夫人,有人在前面拦路。”
能叫她夫人的人,多半是云清和的心腹。
闻依澜抬眼看过去,就见一辆马车挡在路的正中央,左右两旁各有随从,阵仗不小。
她还没意识到对方是冲着她来的,便叮嘱那车夫:“你稍微避开,让他们先过去吧。”
车夫迟疑道:“可是……”
“可是什么?”闻依澜撇过头,就听车夫说:“看样子,这些人似乎是专门来堵我们的。”
“哦?”闻依澜很
意外。
她刚透过帘子的缝隙往外面看去,果然,对面的随从向他们这边走来,一步一顿,极为小心。
不是寻常人家的随从啊……
就在车夫紧张得想抽刀时,闻依澜按下了他的手臂,朗声问道:“是谁在前面拦路?”
那随从在马车前止步,而后规规矩矩地隔着帘子对闻依澜行了礼。
“我家主人想见一见小夫人。”
闻依澜眉头微微蹙起,心里顿时警惕起来:“你家主人?何方神圣?”
“小夫人见了就知道了。”这随从嘴巴严,多余的话也不肯说。
闻依澜又瞧了一眼对方的马车
,低调不失奢华,配置都算是阳州城里最好的,大富大贵的祝家出门也未必有这排场。
还有谁有这么强的家底资本吗?
莫不是那宋公子的家里人来替他报仇撑腰了?
闻依澜拒绝道:“我要是不去呢?”
随从的态度和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他仍旧客客气气地说道:“不去也不妨事,只是……”电光火石间,对方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炫酷地甩出几道刃花之后就抵在了车夫的脖子上。
出手之快,令车夫和闻依澜都暗暗一惊。
“只是今天,恐怕他离不开这儿了。”
闻依澜一口
气憋在胸口,放下帘子暗暗翻了记白眼,脆声道:“他不过是个下人,你就别为难他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她将放在身边的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还温热的点心,放在纸包里小心翼翼地包好,然后从马车上翻了下来。
车夫急道:“小夫人!这使不得!”
“好了,你就听我的吧。”
闻依澜优雅地抬手弹了弹手指,头也不回地上了对方的马车,那随从深深地看了车夫一眼,将手上的刀收了回去。
马车原地掉了个头离开,车夫恼火地看着对方最后拉起了马匹的缰绳,回头掉转往云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