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和的那副表情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不过一只手紧扯着心口,怎么看都是犯了心脏病的样子。
闻依澜连忙上前把人抢到了自己手里,警戒地挡在了云清和的前头。
“凌大人,你不会趁着我不在,对我夫君动手了吧?”
凌瑞无辜地摊手,辩解道:“是云兄的旧疾发作,我只是扶了他一把而已。云夫人是多心了。”
从依澜小姐到云夫人,这改口可够快的。
心知云清和的病情拖不得,闻依澜也不跟他多作纠缠,草草欠身行礼之后,便在风花雪月的搀扶下,带
着云清和登上了马车。
即便如此,凌瑞也仍旧不放弃地朝着马车的窗户喊道:“云兄,他日你病若是好转了,别忘了去我府上作客啊!”
云清和面色不佳,说不出甚么话来,只是浅浅地点头,微笑。
然后帘子被雪月放下来,阻隔了两人的视线。闻依澜一边给他从身上的药囊里面摸药,一边嫌弃道:“你要是这么待见他,不如我们抓紧时间和离,你好早点把人家娶过门,好过你们二人世界。也省得我在你们面前碍眼!”
云清和嗤地一下笑出了声,借着婢女递过来
的水囊将药吞服了下去,半晌后缓过来才说道:“你少气我了,我有着好好的娇妻不要,为什么非要跟个男人过日子?”
“你这是性别歧视。”闻依澜摸着下巴思索道:“若我是个男子,说不定我也会喜欢上长得标志的漂亮男人。”
云清和倒吸一口冷气,他斜眼警告闻依澜:“你要是敢去养清倌的那种地方,别怪我不客气。”
“哟,还挺横!”闻依澜一点都不怕他,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你打算对我怎么不客气啊?你最多也就只能休了我,还是说你要杀了我
啊?”
风花和雪月迫切地希望这个时候自己不在马车上,哪怕是在马车外面赶车也可以啊。
只见云清和捂着自己的心口往闻依澜的身边靠坐过去,低声在她耳畔耳语了一阵。
“我记得我们好像还没圆房吧?小夫人你若是敢乱来的话,我就把你就地正法。”
闻依澜听得面红耳赤,掐着他的后颈把他推到了一旁。“少胡说八道!乱来容易死得快哦!”
怕把人欺负狠了不理会他,云清和没有再说什么,闭着眼睛开始养神。
他没有发现,闻依澜看向他时的眼神逐渐
变得充满担忧。
云清和的心疾似乎从未好转,会不会有那么一天,等他大仇得报了,他也走到了生命尽头呢?
闻依澜捏着手,一时间茫然无措。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闻依澜都在云府和祝家两边来回跑,因为之前做的脂膏反响不错,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都要求她多做一些出来,货供不应求,于是闻依澜一脑袋扎进自己的活计里,好几天都没顾上理睬云清和,搞得这个男人哀怨得很。
萧忱登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怨夫,头上的乌云站在百里之外都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