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礼怕这三人中途醒来又添事端,给三人都喂了些蒙汗药,是以这三人此时睡的比猪还死。
那更夫先是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三个死人,后面发现这三人只是睡的熟,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不识字,不知道纸上写了什么,但看到三人鼻青脸肿的模样,一时之间又不舍得走。
这么大个热闹他要是没看着……
那他今天吃饭都没有滋味!
他一直守在这,直到有捕头上衙,问了什么时候审案子,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而季颜礼四人早就已经回了琼辉寺。
线索到了这里已经断了。
只能等到十天后,去会一会那个周衫再说。
这周衫连着他姐都是逃难来的朱家村,自从他姐死了之后,他便自己一个人在外讨生活,踪迹难寻。
只能等着他主动现身。
季颜礼一到庙中住处,寒烟就一脸心疼焦急的凑了过来,掺着季颜礼就把她摁在了矮踏上。
手下一秒就放到了季颜礼的肩颈上,一下下用力按捏着。
“小姐怎一走三天,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
季颜礼绷紧的神经这才缓缓放下,声音满是疲惫。
“忙忙碌碌的就到这个时候了。”
她这一放松,熬了几日的困倦就海浪般翻涌上来,眼皮子越来越沉,慢慢的睡了过去。
寒烟手上动作越来越轻,不忍心打扰,只能将将军府特意传来的事压下不表。
等自家小姐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
季颜礼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天还蒙蒙亮,她自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就直接起了身。
山间的空气本就清新,如今再添一抹清晨的凉风,更觉沁人心脾,仿佛将她心间的阴霾都吹走了些
寒烟也醒了,拿件外衫给季颜礼披上,关心道:“山间风凉,小姐莫被吹出寒病来。”
“无事,有你这么个贴心的丫头,我怎么会生病呢?”
季颜礼回转过头来看着寒烟,眉眼弯弯。
寒烟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姐就会奴家逗乐。”
话音一落,她语气一转道:“昨日将军府差了人来,说后日七夕长公主设宴邀请京城官家夫人和小姐一同赏菊,老夫人叫你今日回府,后日再随将军府一同过去。”
“将军府?”
离了骠骑大将军府不过几日,却好像是过了大半辈子一般,提起来都觉的有些陌生。
“嗯,昨日小姐不在我托词在听住持讲经文,倒也糊弄了过去。”
“但今日是万万不能含糊了!”
寒烟怕季颜礼又不管不顾的外出,几日不归。
只有那一亮一晚上的香烛知道她这几日有多么的担心,担心到晚上不敢合眼。
季颜礼笑着拍了拍寒烟的小脸,比寒烟高出一头的身姿越发挺拔。
“好好好,你个小管家婆,简单收拾两件衣物,咱便回将军府吧。”
两人收拾好东西,又租了马车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门房已经被打了招呼,两人径直回了自己原来住的院子。
屋子里的摆设基本没有变动,因常有人打扫的缘故,看起来和之前几乎没什么差别。
只放在桌面上的玉佩没了踪迹。
是被谁拿走了毋庸置疑。
季颜礼简单洗漱一番就去了江老夫人院子请安去了。
正好是晚食的时候,一屋子的丫环婆子都没瞧见季颜礼主仆二人。
倒是江临北先瞧见了。
几日不见,本以为忘记了的样貌忽然间出现在眼前,他才发觉这人在自己的记忆里竟然如此鲜活。
他放下筷子,拿起汤匙一圈圈的搅和着乌鸡人参药膳汤。
像是要将里面放了几味药材都给研究明白似的。
再看到季颜礼的人,就是赵嬷嬷了。
赵嬷嬷先是哎呦了一声,然后往前走几步,又一脸喜色的退回来,凑到江老夫人跟前道。
“老夫人,表小姐回来了,奴才就说让您不要急,人这不就回来了吗!”
江老夫人闻言抬头,瞧见季颜礼主仆二人顿时笑的眼角都是褶子。
“哎呦,你二人可叫我老婆子好等,怎的这个时候才回?”
“是颜礼的错,叫祖母担心了。”
季颜礼又变成了那个怯生生的闺阁小姐。
“无事无事,快来祖母身边坐下。”
江老夫人拉着季颜礼的手,将人上下的打量一圈,脸上露出明显的心疼之色。
“不过才离家几日,便这般清瘦了这许多,这几日没好好吃饭?”
季颜礼这几日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可不就瘦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