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北松开了手,站离了些,声音冷冷的:“站稳。”
“临北哥哥可是厌恶春许?”
柳春许十足的委屈,一双杏眼波光潋滟。
江临北如往常那般面无表情的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我二人到底还未成亲,不可过于亲近。”
“可颜礼妹妹就可以?”
她可还记着季颜礼落水时,江临北将她直接抱上马车的场景呢。
江临北眉心忽的蹙了起来,凌厉的眼神看向柳春许:“与她何干?”
柳春许却是忽的笑了,自顾自道:“临北哥哥与颜礼妹妹情同手足,便是亲近一些也使得。”
“可是……”
“还是不要太过亲近为好,不然该叫人误会颜礼妹妹用下贱手段勾引临北哥哥了,你说是不是?”
江临北一张脸彻底的冷了,看了柳春许一眼,没有再说话。
柳春许却是笑的越发灿烂,宛若凋谢前绽放最美丽的花朵。
靡丽而倾颓。
两人这边发生的事情,郑文莹几人却是不知的。
在柳春许过去之后,几人就转身去了那处小桥,打算从那过去。
此处小桥设计的极为有意思,只有巴掌宽,一人过去都有些危险。
唯有对岸有人伸手把扶之下才可安安稳稳的过去。
郑文莹的声音慢慢停了,动作也慢了下来,走到了柳卓华的身边。
郑文生看到自家妹妹此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柳卓华今年年方十七便是今科状元,又在皇帝身边做事。
未来必是不可限量,做他妹夫倒是也使得。
他摇了摇头,感叹一声女大不中留,然后主动的走向了季颜礼。
季颜礼这身份地位嫁到长公主府也只能为妾,多一个美妾罢了,他自是不在意的。
他刚要先过桥,就见一道竹青身影从他边上窜了过去,率先过了桥。
然后伸出手看向季颜礼,眉眼疏淡却又带着暖意。
“颜礼妹妹来,我拉你过来。”
可不就是柳卓华!
柳卓华今日穿了一身竹叶青广袖直裾深衣,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束于脑后,浅淡的白纱罩衣仙气飘飘,比往日多了几分清冷。
此时伸着手殷切看向季颜礼的模样,却是将这一分清冷给吹飞了……
季颜礼却是往后看了一眼,对上郑文莹有些白的面色,想了想还是将位置让了出来。
“我不急,还是文莹姐姐先吧。”
郑文莹和郑文生皆讶异的扫了她一眼。
郑文莹的面色好看了不少,几步上前就将手放到了柳卓华的手中。
柳卓华眼神扫了季颜礼一眼,瞧见她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心中叹气。
颜礼妹妹可还是在生他的气?
拂女子面子到底不是君子所为,他没有松开郑文莹的手,小心的扶着郑文莹走了过来。
然后又用一双狗狗眼看向季颜礼,又伸出了手,手还抓了抓示意季颜礼赶紧握上来。
无奈一番情意抛给了瞎子看……
季颜礼没有抓柳卓华的手,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自己小心翼翼的过去了。
季颜礼没有给自己树敌的习惯。
郑文莹明显喜欢柳卓华,长公主府也有意和丞相府结亲。
把她夹中间算是什么事?
柳卓华一脸失落的放下了手。
郑文生却是对季颜礼生出了几分兴趣。
他原还以为此女子刻意千里迢迢攀上骠骑大将军府,是个爱慕虚荣,攀龙附凤的。
没想到对方到还算识趣,竟也知道避嫌。
他也没用人帮忙从桥上一跃而下。
丞相府的那两个庶女却是没资格过来的,如今已经在外围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看她俩那安分模样,也知道顾氏治家极严。
郑文莹拉着季颜礼手走到柳春许的身边,冲着自家哥哥眨了眨眼睛道。
“这有这么多座位,咱们怎么坐啊?”
郑文生立马接话:“我们男子倒是怎么坐都没事,就是颜礼妹妹第一次见这般场合,怕是会不适应,让她做你俩中间也好时时照顾着她。”
“你们女子定是比我们这些糙男人要细心些不是?”
季颜礼看向郑文生,嘴角笑意加深。
郑文生穿了一身月白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都用银线绣了如意云纹,腰间配着一块和田玉佩,头上的簪子都雕刻了花纹。
从头到脚都写满了精致和华贵。
可和‘糙’这个字半点不搭边!
将她安排坐在两个女人中间?
也真是好想法!
郑文莹很是赞同的点头,“哥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