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姐,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按照惯例,贵妃娘娘应该是要在宫中设宴的。
奴婢听说兰姨娘昨日就请了秦娘子上门给二姑娘量体裁衣呢!
可她都不曾知会您一声,您说兰姨娘是不是不准备让您去参加七夕宫宴了啊?”
月儿年纪轻轻,却像个操碎了一颗心的老母亲。
陆卿菀颇觉好笑,“这七夕宫宴,每年都有吗?”
“是啊!
小姐你忘了吗,您和宸王就是七夕宫宴上相识的呢!”
话说完,月儿忽然反应过来轻打自己嘴巴,“呸呸呸,瞧奴婢,说这晦气的做什么?”
一边儿呸,一边儿拿余光偷瞄陆卿菀的脸色。
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宸王而反应过度,月儿才松了口气。
宸王就是个渣渣,根本不值得她家小姐托付终身,小姐能不喜欢宸王,真是太好了!
陆卿菀只当没看见小丫头狗狗祟祟的小动作,拿了笔墨勾勒起来,“贵妃设宴,是兰氏不想让我去,就可以不让我去的吗?”
“当然不是。”
月儿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所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女眷都要去的。
奴婢也是急糊涂了,兰姨娘怎么可能拦得住您呢?
不过小姐,我们的衣服
怎么办啊?”
月儿愁成了苦瓜脸,“七夕宫宴本就是世家千金争奇斗艳的地方,就算精心打扮,都有可能落了下风。
若是没有衣服,您岂不是要让所有人都耻笑?”
“安心,衣服会有的。”
陆卿菀手下笔锋不停,眼底一丝冷芒闪过。
记忆中,每年的七夕,叶贵妃都会设宴。
说是宫宴,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大会,给上京城的年轻男女们提供互相接触的机会。
所以每年七夕宫宴上,才子佳人们都会竭尽全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
陆思婉更是每次都不惜花重金打扮自己,为自己赢得了京城双姝之一的头衔,美其名曰,上京第一美人。
可作为陆思婉的姐姐,陆卿菀却成了每年七夕宫宴上的保留节目。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那各种稀奇古怪的妆容和造型,每一年都能丑的别出心裁,给人以不同的嘲笑她的理由。
可没有人知道,这些妆容都是兰氏母女一手打造的,还各种忽悠陆卿菀。
一旦陆卿菀有不同意见,免不了又是一通冷嘲热讽外加一顿暴揍。
正因为如此,第一次被人嘲笑时喝止大家的嘲笑,为她解围的凤青恒便成了陆卿菀抛不开的救赎
。
天真的姑娘估计永远也不会想到,曾经被她视为救赎的人,会成为害死她的元凶之一。
这一次,七夕宫宴将至,兰氏却毫无动静,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
“兰玉茹、陆思婉,你们最好安分一些,否则,就只能怪你们自己倒霉了!”
事实证明,爱作死的人是永远也学不会“安分”这两个字怎么写的。
陆卿菀等到七月初六这一天,兰氏和陆思婉母女都没什么动静,还以为陆思婉得了宸王侧妃的位置就满足了。
谁承想,到了晚上,陆思婉就来了。
一进门,就热情道:“姐姐,我来给你送七夕宫宴的衣服了。
这可是秦娘子亲手绣的百褶如意月裙呢,快来看看,喜不喜欢?”
陆卿菀正在院子里翻土,闻言,故作诧异道:“今年的衣裳怎的这时才送来,秦娘子做衣裳的功力退步了吗?”
她就那样蹲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小铲子,衣服上甚至沾了泥巴。
可那明媚的眉眼还是让陆思婉看的牙痒痒。
勉强压下心中妒意,陆思婉笑着回她,“姐姐说的什么话,这不是七夕宫宴,找秦娘子做衣裳的人多吗?
就这还是我娘拿了侍郎府的牌子插队央了秦娘子做的
呢!
否则,你我怕是要穿了陈衣去参加宫宴,那样的话,岂不是要让人笑我昭烈候府穷酸了?”
来害人还不忘捧自己的外家一把。
陆卿菀心中冷笑,面上没有任何表示,“我这儿还忙着呢,衣服就先放那儿吧。”
说完转身继续挖土,她怕再看着陆思婉那张虚伪的绿茶脸,她会忍不住把铲子扬到她脸上去。
陆思婉却是不安心,“大姐姐不看衣服吗?”
“不看了。”
陆卿菀故意沮丧道:“反正我不管怎么打扮,都只会被别人嘲笑,看不看都无所谓。”
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陆思婉眼里浮现一丝嘲讽之色,却故作担忧道:“大姐姐莫要说这种丧气话,明日宫宴,宸王殿下也是会去的。
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