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与昭烈候府相距不远,马车摇摇晃晃到昭烈候府。
一群陆卿菀不认识的人站在门口轰轰烈烈的跪地相迎,“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千岁!”
马车帘子掀起,一只莹白的小手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身红色亲王妃朝服,头戴七尾凤钗的陆卿菀姿态优雅的走了出来。
那群人瞬间变了脸色,尤其是跪在地上的女眷们,一个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陆卿菀那个丑八怪废物?”
有个跟陆卿菀看起来年岁相当的女眷不可置信的低呼出声,“不可能!
那个丑八怪废物怎么可能这么漂亮,又怎么可能如此端庄大方?”
陆卿菀通体的气质不是靠身上的王妃朝服和那七尾凤钗衬托出来的。
她其实只是扶着月儿的手,踩着马凳下车,可就是能让所有人都看出来,陆卿菀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就在这时,凤息梧不知怎么从马车后方坐到了四轮车上,由离阳推着过来,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怎么,没人看到本王的王妃吗?”
这语气,一听就是给陆卿菀撑腰的。
不过陆家人习惯了轻视陆卿菀,还想站起来再给陆卿菀行礼,敷衍一
下。
却不料他们只动了一下,凤息梧又轻飘飘补了一句,“这是觉得本王的王妃受不起你们磕个头?”
兰氏在陆卿菀这里接连栽了几个跟头,最喜欢看这种别人下陆卿菀面子的场面了。
闻言忙从旁插嘴,“王爷有所不知,这几位,可都是卿菀丫头的长辈啊!
这当长辈的,怎么能给小辈行礼呢?”
陆氏那些人见兰氏帮他们出头,顿时不紧张了。
一个个理直气壮跪在那里等着陆卿菀说免礼。
却不料,陆卿菀闻言意味不明的说了句,“看来,兰姨娘还是没人清楚自己的身份啊?”
兰氏愕然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本妃的意思就是你不应该,也不配出现在这里。
陆思婉若是有本事把宸王带回来归宁,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和我的丈夫归宁,不想看到你。”
话落,陆卿菀指着地方那些人道:“还有你们,本妃归宁,回的是昭烈候府,不是文昌侯府。
想借着长辈之名打秋风的,趁早收了你们那肮脏的心思滚回文昌侯府去,否则,别怪我不留情!”
“你!陆卿菀,我是你的长辈,就连你父亲陆震霆见了我,也得叫我一
声堂兄,你如何敢如此无礼?”
那人仗着自己年长,也不跪了,爬起来就要跟陆卿菀理论,那手快要戳到陆卿菀眼窝里。
不料陆卿菀飞起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小腿上,那人痛呼一声,又跪了回去。
“长辈,本妃是吃你一粥一饭了,还是用你一丝一缕了,轮得到你跟这儿耀武扬威?”
她说着,手忽然一台,指着后方蠢蠢欲动的陆氏众人厉呵,“都给我跪回去,我看谁敢动?!”
几个蠢蠢欲动的年轻人竟然真的被她骇住,跪在那里不敢动。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陆卿菀这么一个草包废物给吓到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恼羞嗔怒道:“陆卿菀,你有什么好嚣张的?
你爹都死了,没有人再给你撑腰了,你就等着摄政王休了你吧!
被宸王退婚,又被摄政王休弃,没有文昌侯府庇护,你就等着饿死街头……啊!”
一声急促的痛呼代替了那少年嚣张而充满恶意的咒骂。
那少年下意识的捂了嘴,随即松开,周围人瞬间吓的跳了起来。
“陆卿菀,你怎么敢?”
带头跟陆卿菀倚老卖老的那男人看到地上鲜红的一截舌头,吓到语无伦
次。
陆氏满门皆是文臣,也就被张氏逼出了陆震霆这一个武将,其他人哪儿见过这阵仗。
看到那满地的血,有的女眷已经迷瞪着眼睛,要晕不晕。
连男人,也吓的白了一张脸。
陆卿菀却面不改色道:“西疆战事结束至半月有余,我父亲受伤一事秘而不宣,就是怕人心动荡,朝堂不稳。
你们如此迫不及待的来向我宣告我父亲的死讯,就不怕陛下知道了,治你们个祸乱朝政之罪吗?”
那人闻言当场呆住,最初听到陆震霆战陨的消息,只顾着抢爵位了,竟然从未想过,陆震霆这种一品武将战陨,朝廷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那人发怔的时候,陆氏其他人还在叫嚣着要惩罚陆卿菀,咒骂陆卿菀没教养。
凤息梧坐在四轮车上总览了这一场闹剧,见陆卿菀冷静下来,他才幽幽开口,“祸乱朝政的罪名,还得刑部来落实。
但大不敬之罪,本王就能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