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菀扬唇一笑,“虞美人也不差呀,陛下这么多年雨露均沾,后宫的娘娘们数年如一日的谨小慎微。
哪像您啊,才获封几日,就和陛下平起平坐了。”
她言语里夹枪带棒的指责虞美人不懂规矩,虞美人这会儿也不忍了。
“摄政王妃真是好眼力啊,可这是未央宫,不是摄政王府。
陛下都没说我什么,你一个弟媳,管到婿伯房里,这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些?”
……
两个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让谁。
景佑帝被吵的头疼,“福安,去,将朕的安神丸拿来。
唐骁,即刻传宗正寺卿,让他去太和殿请皇家玉牒……”
听上去,像是被陆卿菀和虞美人吵烦了,拿正事来打断二人的争吵。
陆卿菀却莫名觉得景佑帝是故意的,思忖了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景佑帝也只是拉着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聊。
“你和息梧大婚还不到半年,息梧就卧病在床,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煽情是怎么回事?
而且凤息梧有没有卧病在床你不清楚吗?
但虞美人还在,陆卿菀只能配合着露出故作坚强
的苦瓜表情来,“陛下千万不要这样说。
臣妾蒲柳之姿,又声名狼藉,能嫁给王爷,属实是高攀了。
而且王爷生病又不是故意的,陛下又对臣妾如此照拂,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
景佑帝唉声叹气,“也不知道息梧的病还能不能治愈,朕身体每况愈下,若真要有个万一,大乾的江山还需要息梧来守护啊!”
“嗯?”
陆卿菀彻底搞不懂了,好端端的怎么还开始诅咒自己了?
正思忖呢,景佑帝忽然捂着胸口猛咳起来,没几下,就把脸都憋红了。
看着那虞美人一个劲儿的在边上问,“陛下,您没事吧陛下……”
来来回回就是那句车轱辘话,陆卿菀看的心烦,几步走过去顺着景佑帝背脊抹了几下,景佑帝咳嗽暂缓。
“陛下,喝口水。”
福安和唐骁都被景佑帝支走,陆卿菀只能自己当工具人。
谁知景佑帝才喝了一口,忽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边上乖乖坐着的虞美人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幕,当即尖叫出声,“来人啊,摄政王妃谋杀陛下了!”
吼完这一嗓子,她猛力推了陆卿菀一把,嗯,没推动。
陆卿菀站在原地八风不动
,像是长在了景佑帝身旁的地板上。
她愣了愣,随即尖声质问起来,“摄政王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自己照顾不好摄政王,害的摄政王病情越来越严重,陛下身为摄政王的兄长就不能说你两句了吗?
你何至于如此害陛下呀?!”
她一边抓着景佑帝的胳膊猛晃,一边自说自话,戏简直不要太足。
讲真的,陆卿菀差点就没忍住露出黑人问号脸。
不过,演戏么,跟谁不会似的。
她铆足了劲儿,中气十足的喊起来,“快来人啊,陛下吐血了,快传御医!”
那声音堪比海豚音,一嗓子吼出来,给虞美人都吼懵了。
所有质问,栽赃陆卿菀的话全都憋了回去,一脸懵逼的看陆卿菀在那儿表演。
陆卿菀还在扯着嗓子喊,“快宣御医,陛下吐血了啊!”
喊完了也学着虞美人的样子去晃景佑帝,“陛下您没事吧,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妾如何与王爷交代啊?”
成功走了虞美人的路,让虞美人无路可走,只能在一旁尴尬的站着。
不过陆卿菀陪虞美人演这脑残的戏码可不仅仅是为了恶心虞美人。
借着和虞美人飙戏的功夫,她
以最快的速度给景佑帝检查身体,顺便将腾蛇放了出去,让它去找大白。
景佑帝才吐了血,身边又有虞美人虎视眈眈,她果断选择了用空间实验室给景佑帝检查。
这一查,却是惊骇不已。
难怪空间实验室没有察觉到任何有毒物质。
景佑帝根本不是中毒,而是被人将针扎入了血管里。
那根细细的银针顺着景佑帝的血管在体内游走,方才吐血,就是因为银针在体内折叠,刺破了内脏处的血管才吐血的。
本来银针入体会让人疼痛难捱,景佑帝本该立刻发现的。
但陆卿菀前几天刚好给他用了封闭痛感的药,以至于,景佑帝差点被一根细小的银针要了命,竟然也毫无知觉。
“陛下!”
一群人惊呼着闯进未央宫里,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唐骁,身后还跟着一群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