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凤息梧的命令,沈辞顾不得歇息,忙有些无奈的道:“王妃自封视觉之针法老夫之前是闻所未闻。
王妃让属下施针,万一要是伤及您的眼睛,老夫就是赔上这条命也远远不够啊!”
施针不比用药,哪个穴位,什么力度都是固定的,没有可以替代的穴位和手法,沈辞是真的心里没底。
彼时的陆卿菀已经被凤息梧安顿在了榻上。
闻言微笑道:“沈大夫不用担心,都是几个常用的穴位,我与你说穴位和力度,你按部就班,等上一刻钟,再起针就可以了。”
沈辞虽然有些担心,但陆卿菀每次的教导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而且如今孟唐和孟笙不在,秦王府就他一个大夫,也由不得他推脱。
是以,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迎难而上。
陆卿菀也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每一个穴位和下针的力度都讲解的非常详细。
沈辞根本不用动脑,手跟着陆卿菀的声音动,所有的针就都扎好了。
“您太大胆了!”
明知自己的身份最好对陆卿菀言听计从才好,沈辞还是忍不住皱眉道:“情况老夫都听离烬说了,想阻隔视线,办法多的是。
戴个帷帽、装睡让王爷抱进
去都可以。
这几个眼睛周围的穴位既敏感又脆弱,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就悔之晚矣了!
区区一个颜家二夫人,哪里值得您堵上一双眼睛啊……”
沈辞年纪大一些,又时常和陆卿菀相处,已然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晚辈在教训。
陆卿菀正闭着眼睛等时间一到就起针,被沈辞念叨的受不了,晃着凤息梧的胳膊求救。
素来对她百依百顺的凤息梧这回却像是哑巴了似的,一声不吭,任由陆卿菀被沈辞念叨。
直到一刻钟时间到,沈辞才意犹未尽的闭了嘴,给陆卿菀起针。
谁也不知道施针效果如何,沈辞不敢出声打扰,凤息梧也不敢继续皮,乖乖按照陆卿菀说的将琉璃灯拿走,等着陆卿菀适应过来。
陆卿菀先是以手掌遮住双眼,再慢慢将手指岔开点缝儿。
发现的光线不是很亮后,却动作浮夸的捂住了双眼,语气更为夸张的喊了出来。
“啊,我的眼睛,好疼……”
沈辞一下子吓呆了,“会不会是老夫施针太用力了,王爷,不行的话请大秦御医吧?
或者让轮回殿的医士来,伤及眼睛,不是小事啊!”
沈辞紧张的都快病急乱投医了,凤息梧却一
言不发。
半晌,嚷嚷着眼睛疼的人悄咪咪将手指岔开来露出一条缝儿,狗狗祟祟的眼神一下和凤息梧的鹰眼撞了个正着。
后者一派淡定道:“不装了?”
陆卿菀无趣的躺平,“你怎么发现的?”
凤息梧狠狠掐住她的脸蛋儿,“真若是眼睛疼,你早就给自己施针用药了,还捂着眼睛哀嚎?
你当本王今日才认识你呢?”
陆卿菀继续作妖,“人家都说关心则乱,沈大夫那样才算是正常反应好么?
我都快疼哭了,你居然还有心情想那些有的没的,你果然不爱我了!”
一旁的沈辞听出来了,陆卿菀这是跟凤息梧闹别扭呢,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了。
嘴角抽搐着默默退下。
掩上们的功夫就看到凤息梧神情阴鸷的朝陆卿菀走过去,默默祈祷了一句,“自求多福吧,王妃!”
不一会儿,主院里就帮发出了陆卿菀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的笑声仿佛杠铃砸在地上。
不一会儿,又在那儿气喘吁吁的骂人,“谁让你见死不救的,我都那么求你了,你居然坐视不管,你个负心汉,没良心……”
一大堆秦王府的人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落在他们王爷身上的
词汇接二连三的从陆卿菀嘴里冒出来,最后,消失在了静谧的夜晚。
屋里,陆卿菀躺在榻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抬起两只手做投降状,“别来了,我认输了!
凤息梧、秦王殿下、司凤梧!
你再来我哭给你看了啊……”
各种称呼轮着用了一遍,凤息梧总算是消停了。
陆卿菀四仰八叉的躺在凌乱的床铺上警惕的瞪着凤息梧,“我不玩儿了,说正事,那些递交拜帖的都是什么人?”
凤息梧看着她脸颊绯红,眼底带泪的模样,眼神沉了沉。
不知想到什么,还是走到书案前将那些拜帖都拿了过来,陆卿菀见他有意休战,便也爬了起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颜至衡三个字,“这是,颜若兰的父亲?”
凤息梧宽了鞋袜与陆卿菀相对而坐,“妻女同时出问题,他想见本王是情理之中。
倒是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