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昭见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阿菀,你怎么就沉得住气啊?
那白莲华可是平宁侯府的女儿,她自己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她的父兄却最会拍皇帝和太后的马屁了。
太后既然敢提,说明他们是真动了这个念头的,她若是进门,你这个正牌王妃该如何自处啊?”
王公大臣一般就算是娶侧妃、纳妾都不会娶一个比自己的正妻位高权重的人,为的就是平衡内宅。
但如今,客观来讲,陆卿菀只是一个大乾昭烈候的孤女,而白莲华是大秦平宁侯府的女儿。
背后有偌大的白家,还受封郡主,怎么看白莲华的身份都比陆卿菀高贵许多。
这样的两个女人,若是凤息梧这个当丈夫的再无能一点,正妃与侧妃身份颠倒是迟早的事情。
顾行止和颜若昭是真心为陆卿菀感到担忧。
陆卿菀但笑不语,凤息梧却是嗤道:“你们这是,已经笃定白莲华一定会进秦王府了?”
顾行止虽是第一次进秦王府,但他与司凤鸣交情不浅,对凤息梧这个表弟自然也是爱屋及乌。
闻言拧眉道:“你难道要抗旨?”
这个性质可就严重了,在一旁悠闲煮茶的司凤鸣都
忍不住侧目。
陆卿菀却一脸无奈道:“不是啊各位,我和王爷都很感激你们如此关心我们。
但你们就真的没想过,先是蓝韵怡,后是白莲华,为何更始帝和太后都只是透露出要给王爷赐婚的念头,却从未真正下旨赐婚吗?”
几人都愣住了,顾行止冷冷道:“对啊,就算之前秦王还没说要与你和亲的时候,皇帝也只说要将蓝韵怡许配给你,但根本没下赐婚圣旨。
这次太后也是,只是说了句白莲华不错,适合秦王,却还是没有正式赐婚。
皇帝和太后都是刚愎自用之人,一旦有了主意,根本不顾当事人的意愿,他们何时这般人性化了?”
司凤鸣手执精致的茶壶,给每个人斟了茶水。
边沉声道:“将蓝韵怡赐婚给凤梧很好理解,无非是彰显他对先太子遗孤的照拂,顺便让蓝韵怡监视他。
若是可以的话,趁着他刚回来,收为己用则更好。
至于白莲华,太后敢开口,应该还是更始帝的意思。
可凤梧和弟妹只是抗拒了一下,太后就没了后话,你们就不觉得,这的确太奇怪了?
什么时候,太后和皇帝赐婚,也能讨价还价了?”
几人神色各异,
显然都觉得更始帝和太后的两次赐婚都太过儿戏了。
众人沉思之际,陆卿菀悠悠然开口,“除非,他们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真正的赐婚。”
“不是赐婚,那还能是为什么?”
顾行止不理解,“想监视秦王有很多办法,赐婚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既然不打算赐婚,他们又何须多此一举,这不是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吗?”
陆卿菀老神在在的晃着细细的手指,“顾世子此言差矣,你们仔细想想啊,皇宫里的消息,真的有那么容易走漏吗?
皇帝和太后身边那么戒备森严,普通人想打听点消息是何其不易?
可偏偏更始帝将蓝韵怡赐婚给王爷,太后有意将白莲华赐婚于王爷,这些事情其实都是私底下谈论的,怎就如此轻易的传到宫外了?”
“难道说,他们是故意的?”
顾行止身为幽州王世子,被迫留在中州,名义上是受更始帝欣赏,在中州为官,实则就是个人质。
这么些年能在中州安然无恙,智商自然是在线的。
听着司凤鸣、陆卿菀和凤息梧一再的抽丝剥茧,他也迅速理清了头绪。
“我明白了,太子身在朝中,虽未表露出明
确的要为先太子报仇的念头,但朝中旧臣们时不时为太子殿下发声,已然触及了更始帝的敏感点。
而王爷在乾朝时战神之名远扬,他是怕王爷和太子强强联手,危及自己的地位,所以要先下手为强,为王爷树敌。
蓝家、白家或许只是个开始,日后说不定会有更多人因为种种原因与王爷生出嫌隙来。
如此一来,王爷成了中州万人嫌,太子殿下若是还想护住王爷,无疑会让那些支持先太子的老臣对他失望。
可若是太子殿下不保护王爷,则会兄弟阋墙,总之,对方就是敲折断殿下的一直臂膀。”
“说的不错!”
陆卿菀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所以各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继续陪咱们的圣上演戏,还是掀了这戏台子,自己登台表演?”
这自信的模样,给司凤鸣和顾行止都整不会了,顾行止很谦虚的不耻下问,“陪圣上演戏是怎样?
掀了他的戏台子自己登台表演,又作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