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玄甲军将士和金吾卫们紧张的看着下方。
而城楼下,凤息梧和陆卿菀则策马穿越兽群,直冲那群弓箭手而去。
上百名弓箭手百箭齐发,落在兽群中,群兽非死即伤。
是以,陆卿菀和凤息梧片刻都不敢耽搁,两人冲入兽群后,陆卿菀便放下了琵琶。
两只金雕在半空中带路,引领兽群回归山间,而陆卿菀和凤息梧则提着各自的兵器杀尽虎豹营的弓箭手。
没了自己人妨碍,陆卿菀和凤息梧杀起来几乎是百无禁忌。
凤息梧犀利的罡气扫过去,虎豹营的弓箭手犹如秋风扫落叶似的落了一地。
陆卿菀则以手中钢鞭顶端的三棱刺一个个戳过去,那些弓箭手便悉数停了呼吸。
两个人默契无间,逼的那些弓箭手再无暇希冀陆卿菀的野兽军团,那些野兽也不傻,见有人帮自己,迅速调转方向冲向虎豹营。
一万五千人的虎豹营在野兽军团的围追堵截之下成了散兵游勇,私下逃窜而去。
就在这时,离烬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将那些散兵杀的杀,抓的抓,剩余的虎豹营小股残兵已然没了继续挣扎的力气,就地归降了。
而万兽军团则被两只金雕带领着走向他们来时的方向。
……
几个时辰前喊杀声震天的皇城外,重新归于平静。
反倒是城内,隔着高高的城楼和笨重的城门,陆卿菀都能隐隐听到些许吵闹的声音。
他握在凤息梧马背上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是说青州王谋逆,怎么又成了蓝家谋逆了?
就这么一群窝囊废,还想谋逆,蓝家人脑子没进水吧?”
“蓝桉脑子是没进水,但打了一辈子的鹰,到头来,却是被鹰啄了眼。”
凤息梧不无讽刺道:“今日过后,更始帝和我们、各路藩王都不会有任何损失时,但蓝桉,却是这辈子都爬不起来了。”
陆卿菀自诩虽然不懂朝政,但也算是精于算计,这回却也是不得不承认,更始帝的这一招釜底抽薪属实厉害。
“所以,更始帝从一开始打定主意要收拾的是蓝桉,而我们,却成了愿者上钩的那条鱼?”
更始帝要收拾蓝桉,便以整个大秦为棋局,他们都成了局中人。
各方或多或数都有损失,而他们,却为了在大秦站稳脚跟,将手中既有的力量全都暴露在了更始帝的眼皮子底下。
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了。
陆卿菀从未被人算计的如此彻底过,心中不悦直接挂
在了脸上。
凤息梧安抚的揉着她的后脖颈,低声道:“对不起,本王和皇兄并未有意瞒你,而是到了这里,才知道更始帝的算计。
更始帝给我们设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本王若是不出手,虎豹营入城,冀州王便会顺势谋逆。
他是更始帝的胞弟,一旦谋逆成功,本王和皇兄依旧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本王即便知道更始帝的算计,也只能冒着实力全部暴露的风险勉力一战。
只是,本王没想到你会出现。”
更没想到陆卿菀为了救他,会不惜当众御兽,组成成千上万的野兽军团来救他于危难之中。
陆卿菀越是豁得出去,凤息梧心中便越发愧疚。
陆卿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谁也别说谁了,我也给你闯大祸了。
时至今日,青州王和蓝桉、冀州王是不是真的要谋逆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和太子必须谋逆,除此之之外,我们已经别无他路了。”
凤息梧被她这严肃的语气搞愣住了,“必须谋逆,为什么?”
“我把更始帝给揍了。”
陆卿菀毫不心虚的道:“顺便整理了一下当初他杀兄弑父的罪证。
本以为今日一战过后,你和太子护驾有功,又有幽州
王在,他便是有心找我算账也得忍着。
等国祭大典之时,我再将他的罪孽披露出来,到时候大家都安全了。
鬼知道会闹成这样……”
凤息梧听完简直哭笑不得,“你这动作也太快了!”
万万没想到他在前方杀敌攒声望,他的小王妃竟然躲在后面揍更始帝,听着有些胡闹,但心里好爽是怎么回事?
陆卿菀理直气壮,“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一边找白莲华、蓝韵怡那些个脑残女来恶心我,一边让我进宫侍疾,他算那颗葱?
能等到今日,全因你我人生地不熟,要是在我的地盘儿上,早送他上西天了!”
只是没想到一时兴起做的决定,竟然差点坑了凤息梧,但想想凤息梧没及时告诉他更始帝的算计,也坑了她一把,陆卿菀心里登时就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