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来,朝中依然有人质疑司凤鸣年轻气盛,无力胜任皇帝之位。
亦有人拿陆卿菀平叛时期的行为说她牝鸡司晨,女子干政,陆卿菀一次也没忍着。
只要让她听到,管你是什么身份,先几鞭子抽下去再说,伤了残了无法上朝,正好找人顶了你。
起初还有人趁乱生事说陆卿菀虽然烧了那些人的罪证,但还是要秋后算账。
结果凤息梧第二天就把造谣之人给打了,站在紫宸宫大殿上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些人,“冀州王和皇后黑名单上的人都有谁大家都清楚,本王的王妃并未看过所有的黑名单,即便看过亦无法记得上面所有人。
但如果有人日日提醒,那就别怪本王和王妃翻旧账了。”
一句话明明白白的告诉大臣们,我们本来是不知道都有谁参与过更始帝叛乱之事的,但是这些人非要提醒我们,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好家伙,这一通挑拨离间,朝堂上人人自危,唯恐谁多嘴连累了自己。
时至今日,再也无人提当年之事了。
凤息梧知道,自己快刀斩乱麻,陆卿菀是高兴的。
“对了,皇兄说,登基之后,他想封本王为摄政王,封
你为摄政王妃,你怎么想的?”
陆卿菀被亲的气喘吁吁,眉目含情,闻言反应慢半拍道:“新皇登基,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封什么摄政王?”
凤息梧贪恋的看着她动情的眉眼,没忍住又啵了一口,“皇兄是不想委屈了你我。”
陆卿菀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摇头,“彰显亲近的方式有很多种,封摄政王就算了吧。
你们兄弟情深固然是好,可以后,谁说得准?
皇家的亲情,太脆弱了。
如今的重视信任,说不定就是日后功高震主的催命符。
就当个闲散王爷,挺好的。”
“那本王明日就回了皇兄。”
……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正惬意呢,离烬来了,“禀王爷、王妃,蓝太后来了。”
是了,蓝庭霜,如今是太后了。
有蓝庭霜、蓝桉和更始帝的供词,阳泉宫那位太后便没了出厂的机会,司凤鸣让她死在了宫变中,以太后之礼下葬。
如今的太后,是蓝庭霜。
只是太后也只是个称呼而已,从大臣们承认司凤鸣这个新皇之后,她就搬出了皇宫,暂居睿王府。
如今,外人该称呼她一声冀州太后了。
陆卿
菀闻言爬了起来,“是为了瑞王来的吧?
她怎么不去找圣上?”
“她和冀州王的事情,只有你我知晓,她应该是不相信我们在人前的承诺,来堵我们的嘴了,你要不要见见她?”
陆卿菀被暖呼呼的阳光晒的浑身发懒,脑子倒是还在转,“见见倒是无妨,只是之前一直忘了问你,你们真的放心让蓝太后和司凤池去冀州啊?
蓝家、冀州王都毁在我们手里,蓝太后真的能心无芥蒂的劝司凤池安安分分待在冀州不作妖吗?”
陆卿菀承认,蓝庭霜是蓝家为数不多的聪明人,她识时务,有气魄,如果不是立场相对,她愿意交这样一个朋友。
可造化弄人,他们的立场早就注定了。
所以,在陆卿菀看来,蓝庭霜和司凤池母子最好是死在中州,才最安全。
凤息梧懂他心思,只说了一句,“冀州太守裴瑜是冀州王一手带出来的,他知晓冀州王的所有秘密。
只有蓝庭霜和司凤池去,才能将冀州明里暗里的各种力量全都拢在手中。
冀州王总要有人当,有蓝庭霜在,司凤池比其他任何人都合适那个位置。”
陆卿菀瞬时了然,凤息梧和她一
样,看上的不是司凤池,而是蓝庭霜。
冀州王为了谋逆筹备多年,暗中不知做了多少准备,若是朝廷贸然派人过去接收,定然困难重重。
不是怕做不到,但司凤鸣才登基,没必要浪费那样的人力物力去做那事倍功半的事情。
有现成的人手,不用白不用。
明白过来后,她起身绕进内室,“等我片刻,我陪你一起去见蓝庭霜。”
……
花厅内,蓝皇后不再凤袍加身,而是穿了一身寻常贵妇穿的深衣,发髻也是再寻常不过的平髻。
只是她毕竟身居高位多年,通身体气质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看到凤息梧和陆卿菀来,眉眼微抬,也不急着开口。
待陆卿菀和凤息梧入座,才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羊皮纸放在了桌面上。
因是女眷,交流的任务就落在了陆卿菀身上,“太后这是……?”
“东南诸国之事,哀家一直有留意。”
蓝庭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