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菀嚎了一阵儿,没人帮自己,也就消停了。
转而用正事分散司凤梧的注意力,“昨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谁有过和他们一样的遭遇,都弄明白了吗?”
陆卿菀数日未曾安眠,肚子里也空空如也,司凤梧到底是不敢闹太过了。
听她说起正事,便也就把人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出门,“先去用膳,让离卿说给你听。”
陆卿菀自是欣然配合。
数日未曾好好用膳,下人们准备的都是最好克化的膳食。
陆卿菀吃的也慢,司凤梧却愣是等陆卿菀吃的差不多了,才让离卿开口。
她心下着急,还暗怪司凤梧磨叽,结果,离卿一开口,她就知道,司凤梧让离卿等她吃饱了再说,是一个明知的决定。
离卿说,“池大小姐刺杀王妃失败后,那些人得知王爷和王妃要回上京,就将主意打到了池家。
他们要池大学士以先帝之名义写诏书谴责王爷忘恩负义,指控王爷并非当年先帝所救之婴孩,以此质疑王爷大秦先太子遗孤之身份。
还让池老夫人与王妃套近乎,所要王妃手中的万凰之王。
池大学士和池老夫
人不答应,他们便当着两位老人的面扭断池大人的十根手指,将池大人阉割,还将池夫人生生折辱至死……”
咔的一声,陆卿菀手里的筷子断了。
“别说了。”
哑声打断离卿的话,陆卿菀深吸了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只需告诉我们,还有谁遭了此种折辱。
不必再描述细节,只需要告诉我们,我们需要去保护哪些人就可以了。”
池家百年清流,每个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存在。
陆卿菀甚至觉得自己听离卿说那些话,都是在给他们增添耻辱。
可她又不敢不听,毕竟,不知道他们受了什么屈辱,又如何能替他们报仇呢?
想到这一点,果断下令,“离卿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餐厅里安安静静的,原本守着暗卫的地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司凤梧轻握她的手,“别担心,本王已经屏退左右了,这里没有第四个人。”
陆卿菀这才放了心,“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情报?”
离卿摇头,“属下亲自去找的池大人,给他用了吐真剂和麻醉剂,他本人说出这些时是无意识的。”
“除了池家,还有谁遭过此
种屈辱?”
“南王府小郡主和王妃被人劫持过一次,亦留下了相似的威胁之言,但南王府暗卫解救及时,南王府并未出什么事。
至于闻家……”
离卿颇为不忍道:“闻相和闻老夫人软肋实在太少,对方为逼闻相答应与他们合作,将如歌郡主送到了鬼市的暗娼馆。
闻相找到不夜洲的弟兄去求助,人是救出来了,但也疯了。”
陆卿菀大为震惊,“我们的人救的人,为何没有上报?”
“闻相和老夫人跪在花影面前求她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一旦有人发现如歌郡主的事情,他们夫妻俩就立刻自戕。”
生怕陆卿菀误会花影,离卿说完忙解释了一句,“而且,闻相当时求助的时候只说如歌郡主出事,并未说自己是被人威胁了。
所以,花影就只当是帮闻相的忙了,没把这当回事。”
“只能说是世事无常了。”
陆卿菀叹了口气,“还有吗?”
离卿摇头,语气也有些奇怪,“属下昨晚问过唐骁和韩光韩大人,他们并未遇到此类事情。”
陆卿菀纳闷了,“这些人,威胁人怎么还挑三拣四的呢?”
“不是威胁人还要挑
三拣四,而是被威胁之人的利用价值不同。”
司凤梧倒是从这些杂乱的情报中摸出了些许门道来。
“池大学士最大的价值就是那双可以模仿所有人笔迹的手,闻相的价值就在于皇兄对他无可比拟的信任。
南王和闻相差不多,所以,对方看似是冲着大乾而来,不想让我们入主大乾,可实际上,却已然暗指本王在大秦的身份。
你信不信,若是他们知道你是轮回殿圣女,连你身世都能拿来做文章?”
陆卿菀也反应过来了,这背后之人的目的并非大乾,亦非大秦,而是单纯的为了打压她和司凤梧。
不过,“我们才打算回大乾,他们就行动了,消息挺灵啊!”
司凤梧没说话,静静的和陆卿菀对视。
半晌,后者怅然摇头,“应该不是他们,若是他们,回来的这一路,我未必能安然无恙。”
自从柳寒烟的身份披露出来后,两个人遇到的事情多多少少都会跟她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