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菀却不理会她的疑惑,只眉眼柔和的在那儿假寐。
如月心里跟猫抓似的,又不敢打扰她,在那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离苏倒是通透的很,“赶夜路危险那是对寻常人讲的,王妃身边高手如云的,哪个不长眼的歹人若是撞上来,那是给王妃解闷儿呢!
而且,上京有个凤青恒,还有那诸多手段深不可测之人,王爷只怕是巴不得王妃早点离开上京这个是非之地呢!”
如月心下暗道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非得来你玩儿我猜这一套,万一猜错了,岂不是双双都得倒霉?
正胡思乱想呢,陆卿菀忽然出声了。
“算算时间,程南姝是不是该带着素商愤怒出走了?”
这是她和程南姝排好的剧本。
她因为聂无名迁怒程南姝,素商为保护程南姝与她决裂,然后两个人一路往北逃,去投奔聂无名。
也许是受陆卿菀这个主子的影响,一说起演戏,如月和离苏都不困了,两个人都凑了过来。
“中午的时候就走了,临走前还跟孟笙狠狠吵了一架呢,属下还抽了素商一个耳光!”
离苏兴冲冲道:“
程南姝还在大家面前放狠话说要给属下好看,王妃可要保护属下啊!
聂无名那算盘精,属下还真怕算不过他!”
敢在一无所有之时拿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来换陆卿菀的信任,又借各方的信息差成功逼的北魏皇帝立自己为储君。
这样的人,离苏说他是算盘精是一点没冤枉他。
但也正因为如此,陆卿菀觉得程南姝和素商的戏还欠了点火候,不放心道:“只是这样?”
程南姝和素商是有些本事,但陆卿菀和司凤梧更有本事。
若是程南姝和素商带着一个孩子安然无恙的从上京逃到北魏国都盛京,那几乎是在明摆着告诉聂无名,这事情有诈。
离苏也明白各种复杂,遂喜滋滋的邀功道:“王妃放心,属下派影二去追杀她们了。
还有程南姝,在和你达成约定那天晚上就给无岸宮和聂无名发了求救信。
除此之外,她还让孟笙给自己身上留了几个针孔,戏绝对是够火候的。”
至于能不能蒙骗的了聂无名,那就得看程南姝自己的本事了。
总之自己这边没出什么纰漏,陆卿菀就已经满意了。
马车在雪地上
压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吵的人根本睡不着。
她干脆不睡了,狠狠揉了揉眼睛,问离苏,“军中火器配备的怎么样了?”
“加上您之前给的那些,目前一共有一百三十二门火炮,各自配备了五百发炮弹。
另外,还有十万支长杆火铳和三百支短的火枪,弹药若干。
军师还特地吩咐锻造坊单独准备了一批散装的炸药包,以备不时之需。”
离苏说完,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几本册子,“这是军师整理的最近一年的军备整改情况,王妃可以在路上看看。
不过王妃,北魏现在也有火枪了,除非我们一开始就直接上火炮,否则,跟北魏交手,我们在兵器上的优势不算大。”
陆卿菀拿过离苏递过来的册子打开来看,边道:“这个情况王爷和军师早就知道了,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做出应对之策了,这不是我需要操心的。
我想知道的是,云羌和西凉,何以对聂无名如此服服帖帖?
呼延彻也就罢了,本就仰聂无名鼻息上位的,可谢时鸾,她跟聂无名合作是图什么?”
陆卿菀平静的眼神扫过去,这个任务是她
在过翡翠河时就安排好的。
如今过去快一个月了,竟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合理怀疑这些人在瞒着她搞什么事情。
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离苏揉着脸有些为难的道:“王妃,属下知道,您与谢时鸾,也算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了,但是她这回这事儿办的真挺不地道的。
属下们没想瞒着您,就是觉得这事儿没法儿说。”
陆卿菀挑眉,“惺惺相惜是有,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当初我父亲和王爷身陷囹圄,她选择袖手旁观的时候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说说,她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离苏脸色扭曲道:“当初她不是和礼亲王萧慕安联合逼宫吗?
大军入西凉城之前她就把萧慕安给杀了,自己打着勤王救驾的名义入宫。
非但没有像说好的那样杀了萧靖安报仇,还毛遂自荐,拿兵权换了中宫主位。
后来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哄得萧靖安将大权交给她,如今的西凉名义上皇帝是萧靖安,可实际上大权早就落在了谢时鸾手中。”
陆卿菀不耐的插了一句,“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不用拿出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