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常年和北魏铁骑打交道的玄甲军将士们更是对这位北魏第一勇士好奇不已。
好不容易大军杀到归化城，他们的刀都快拔出来了，结果告诉他们，那个他们心目中的假想敌竟然是自己人？
这谁敢信？
陆卿菀嘴角弯弯，“我亲自教出来的人，诸位将军有意见？”
一群人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陆卿菀眯着眼睛挽着司凤梧的胳膊悠悠然出了中军帐，“走吧，去看看王爷为臣妾打下的江山。”
“好。”
司凤梧假装没看到陆卿菀嘴角那抹调皮的笑意，两人相携出门。
徒留中军帐内一群糙老爷儿们被震的三观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了。
司凤梧虽然为了教训一下将士们，特地弃用火器，让将士们肉搏，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前沿指挥部设的离阵地很近。
除了营帐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九原城外了。
“这就是九原城么？”
陆卿菀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城池颇为感慨。
“难怪大军攻城略地如此容易呢，但是攻城一事，就比攻打西凉和大乾的城池省了不少事儿吧？”
北魏所谓的城池是没有城廓的，什么
城墙、城门都不存在。
一群人聚居在一个地方，建立起最简单的干打雷或者是土木结构小屋，错落的分散在某个地方，就算是一座城池拿了。
比起陆卿菀印象中传统的游牧民族，也就是从帐篷换成了房子而已。
司凤梧听出她语气里的惊讶，奇怪道：“你从西北到这里，应该见过不少北魏的城池了吧，怎的还如此惊讶？”
司凤梧知道北魏的城池的确不像是中原人传统意义上的城池，但陆卿菀看了那么多，也应该习惯了。
陆卿菀默了默，“这一路走来是习惯了，但这是九原么，距离北魏皇城不足百里，我以为会有所不同的。”
她鼓着脸问司凤梧，“归化城，不会也是这副样子吧？”
如果连北魏最富饶的皇城都是这副德行，她真的要为北魏接下来的管理问题发愁了。
司凤梧看着她愁的打了结的眉头很想说不是，但想想陆卿菀马上就能看到归化城的真面目了，想骗也骗不过去。
只能斟酌着措辞谨慎道：“倒也不是九原这般破落。
你也知道，北魏的太祖皇帝是一统漠北草原各部，才建立了北魏。
为了方便管理，他派
了很多人前往中原学习中原的问话，盛京和北魏皇宫都是上京和大乾皇宫而建的。
至少从硬件上来将，北魏皇城该有的都有了。”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进了九原城。
街道上全是行色匆匆的玄甲军将士，有的驱赶着北魏的残兵败将，有的押着临时跑出来试图往北魏皇城逃的北魏百姓。
乱糟糟的，只要眼睛不瞎，就都能看出来这个地方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陆卿菀看着九原城虽然没有坚硬漂亮的城廓，但人还算可以，再听到司凤梧的解释，多少松了口气。
“那不是很好吗，你干嘛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
司凤梧也是无奈。
“本王觉得无奈，是因为本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而北魏皇城的一地繁荣对整个北魏是没什么帮助的。
你的担心是实实在在的，日后北魏会是什么样子，全掌握在你我手中。”
司凤梧不说日后的任重道远时陆卿菀脑袋里天马行空的全是各种自己吓自己的想法。
听到司凤梧这话，她倒是抢先幸灾乐祸起来了。
“怎么，王爷这是怕了？”
司凤梧无奈的掐她脸蛋儿，“小没良心的，也不知
道方才是谁看到九原城这副样子后仇的脸都皱成个包子了，还有心情笑话本王呢？”
陆卿菀呲着呀嘎嘎乐，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她暂时忽略了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慌，一看到司凤梧那张熟悉的脸，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司凤梧拿她没办法，也并不像就这样嘻嘻哈哈将这个沉重的话题逃避过去。
“本王曾经志在天下，并不畏惧北地苦寒贫穷。
只是担心，日后在这些事情上投注的精力太多，就没那么多精力去好好的爱你了。”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世上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的人的确是少之又少。
司凤梧担心自己在实现野心的过程中，会不小心辜负了陆卿菀而不自知，所以才在巨大的成功面前反倒惶惶然难以心安。
陆卿菀眨了眨眼，倒是从未想过司凤梧会因为这个而如此忧心忡忡。
想安慰人几句，搜肠刮肚也没相处几句合适的措辞来。
陆卿菀只得认命的接受自己真的没有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