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臣从大乾旧臣重新站在新朝的朝堂上,早就将个人名利置之度外了。
如今还愿意站在这里,就是为百姓计,司凤梧愿意听他们说,他们也就不再瞻前顾后了。
得了司凤梧的允许,闻阁老当即道:“禀王爷,新朝的主官都是您和王妃经过各方筛选的,目前为止,六部主官,乃至地方上的官员自身都没什么问题。
但随着他们在朝中的地位日渐稳固,这些官员带来的副作用也就出现了。
尤其是那些寒门出身的官员,裙带关系比之以往世家出身的官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手中权柄和人脉有限,能做的事情其实有限,但在地方上的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啊!”
闻阁老一阵长吁短叹,池阁老也是连连点头附和。
南王和邵驸马则也是一脸无语的样子。
陆卿菀看的一脸稀奇,“我说诸位大人,这些官员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啊,惹得你们几位如此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他们所做之事,能有当初的谢文忠、沛国公之流的还过分吗?”
闻阁老和池阁老对视一眼,双双叹息出声。
南王摇摇头
,颇有些哭笑不得道:“两位阁老别为难了,还是让本相来解释吧,本相人糙性子粗,不怕膈应。”
闻阁老和池阁老瞬间一副齐齐松了口气的样子,惹得陆卿菀更加好奇了。
眼神催促南王,“南相,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南王长吁了口气,颇为无语道:“王妃有所不知,非是本相卖关子,这事儿,的确是没法儿说。
您和王爷挑选的官员中,大多数出身寒门,有才能,有一身傲骨,但更有七大姑八大姨。
这些人入新朝为官之前,官职最高的不到三品,最低的,只是个八九品的芝麻小官儿,能力是有的,身在官场,眼界也有了。
可他们的那些亲戚族人没有啊!”
南相说着,无语的连连摇头,“乍然听说族里出了个大官,这个打着官员的名声欺压乡里,那个打着官员的名声强买强卖……
官员上位,政绩还没出来,就光给亲戚朋友挣家业去了……”
闻阁老和池阁老也是连连摇头叹息。
两个人都是百年世家出身的人,话说的难听点儿,就算是见到再多的荒唐事那也是荒唐的有水平的。
像是南相说的这种接地气儿又俗不可耐的事情,两位阁老都是第一次见,可谓是被刷新三观了。
陆卿菀对于南相所说的事情倒是没有那么的难以理解。
“当初王爷和几位大人挑选官员,安排任命的时候我也在场。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六部主官和地方上掌握决策权的封疆大吏中,应该没有出身太低微的官员吧?”
陆卿菀和司凤梧不是没想过趁着新朝官场彻底重建的机会将世家大族挤出朝堂,让朝堂成为真正属于新朝的朝堂,而不是世家大族经营荣华的沃土。
可时局如此,不只是大乾,西凉、北魏和云羌境内但凡是有能耐站在朝堂上,或者治理一方的人大部分都是出自世家。
像韩光那样出身寒门,又运气不错,得名师教导,得以跻身官场的人少之又少。
她和司凤梧若是想立刻素清朝堂,一个世家之人也不用,那这朝堂估计就空了。
所以权衡利弊之后,司凤梧和闻阁老他们直接排除了家世这一因素,无论是什么人,皆按照能力安排职位。
理所当然的,寒门出身的官员们受客观条件所限,少有人能在能力水平上
越过世家出身的官员去。
所以那些寒门弟子担任的官职都不高,大多是四品以下的职位。
所以当南相说那些寒门官员的家眷所做之事影响太恶劣,陆卿菀一时间是真的没太能理解。
南相闻言直叹气,“六部主官中除了刑部尚书韩光、工部尚书韩光,剩下的都是世家出身的官员。
封疆大吏中也的确鲜有寒门官员,但是王妃须知,在普通百姓眼里,哪怕是入不得朝堂是四五品的官员,那也是大官啊!
这些中低级官员恰恰掌管着关乎百姓切身利益的那一部分事务。
他们的亲眷徇私舞弊,那刀子是直接砍在当地百姓身上的,那才是真的疼啊!”
陆卿菀本以为南相说这些事情只是笼统的与司凤梧禀报一下启用寒门弟子的弊端,听到这里,脑海里却是有什么支棱起来了。
“听南相这意思,您说的好像不是普遍现象啊,可是有具体的例子?”
听得陆卿菀细问,南相松了口气。
他不怕自己琐事缠身,就怕司凤梧和陆卿菀觉得他禀报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完全不当回事。
陆卿菀关心事情的具体情况,司凤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