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耽误下去,张夫人就真的回天乏术了,秦绯浅等待岑尚书的表态,岑尚书不敢拖延,向秦绯浅行礼作揖,“那就拜托您了。”
薄酩怎肯放过拿捏秦绯浅的机会,还想作梗,“岑尚书,贱内的命不值一提,但您怎能拿妻儿做赌注啊,还是由本官领回家吧。”
他那溢于言表的阴狠让岑尚书相当不悦,“薄大人,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
薄酩脸色一凝,秦绯浅则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无关人等闭嘴,别污染了空气。”
没想到这贱人居然轻易就逆转了局势,薄酩忿忿离
开,结果刚转身,就被身后一道高大的身影吓得浑身僵直。
没办法,谁让他被刑衍整怕了,再看到他,不由自主就矮了半截。
刑衍负着手,被檐下的阴翳笼罩着,就连耀目的金面具都蒙上了一层寒意,哪怕只字不发也足够让薄酩胆战心惊,好不容易听到他一个“滚”字,赶紧如走地鸡一般遁逃。
而刑衍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外,他的身后站着方胜,拿不准将军想要如何。
当秦绯浅去了尚书府之后,方胜赶紧回到将军府向刑衍禀报,也包括自己的身份被发现的事
。
彼时忠叔也在,趁机劝他远离秦绯浅,“那女子心机何等深沉,抓着一点机会都要攀附利用,若是知道了您对她如此上心,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巴结您,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有您镇北将军罩着。难道您要让老将军他们知道,您居然存心照顾永都侯的女儿么。”
刑衍不想听这些,忠叔看在眼里,心里又急又气,劝谏的语气也更重了些,“将军,您别忘了,秦绯浅才是您真正的仇人!这些年她过着父母疼爱的好日子,您呢?我们整个刑家蒙此耻辱,和秦家不共戴
天,您何必要去同情一个抢了您——”
“够了!”
罕见的咆哮证明刑衍此刻的盛怒,那些事他当然不会忘,但是……
他负手踱步,半晌才平复情绪,想到秦绯浅可能正在被责难,还是忍不住要去看她。临走之前,他特地对忠叔说:“以后不准再说起这些。”
但尽管他说得硬气,可走到张夫人的卧室外,听到秦绯浅的声音后,他又却步了。
秦绯浅肯定已经猜到了他就是“方胜”,那么该如何解释接近她的目的?
最后,刑衍没有进去,而是默默站在门外。只要她
没有危险,那就没必要出现。
浑然不知屋外情形的秦绯浅一心投入到救治中,一边施针,一边解释张夫人的症状,“夫人您伙食应该不错,吃了太多补品,而身体一时间运化不了,导致过多的阳气浮于体表,显现出阳盛上火的假象,但内里依然虚寒。”
旁边的高医仙为之一愣,偷偷瞄向那瓶朱砂,又被瑞叶和岑尚书捕捉到目光。
这个庸医,险些就让他们错怪秦夫人了!
张夫人却不明白,她分明没吃什么补品啊。秦绯浅让瑞叶说说今日午膳的菜谱,结果让她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