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绯浅如此热情地给自己帮忙,那她也不好退却,林窈郑重谢过,就不打扰她休息了。
秦绯浅没法下床,边让初九相送,林窈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我爹就在外面。”
林尚书见女儿出来,也就不叨扰将军了,回到林府后,把最好的珍藏药材都拿了出来,另又购入了许多珍品,一应给秦府送了过去。
结果林府的下人刚到秦府门口,就撞上了另一波人。
高贵的宰相夫人,再一次登门赔罪来了。
原来那个嘴臭的公子哥儿竟是宰相夫人的小儿子,父母偏心断肠儿,把这个傅明玮溺爱得不像话,仗着自己的宰相老爹
,在城里就没把谁放在眼里,就连高官都是敢惹的,反正官员们不好和宰相翻脸,不痛不痒地控诉几句也就揭过去了。
可是这城里,也不是谁都肯给宰相面子的。
比如,刑衍。
毕竟人家刑将军重权在握,除了陛下和太子,剩下的,都不值得他费周章客套。
秦绯浅也是万万没想到,这才几个月时间里,宰相夫人就拜访了她两回,并且两回都是同样的姿态。
傅明玮是外男,不好进卧房,只能被宰相夫人提着要他在门外赔罪,傅明玮一脸不服气,被亲娘掐了一把,只能慢吞吞拱手作揖,“对不住了秦小姐,是我言语有失
。”
屋里没有动静,过了会儿,刑衍走了出来,把傅明玮吓了一跳,险些就给跪下了。
“说说看,言语失在哪了,哪句话,哪个字,说清楚。”
他的咄咄逼人让傅明玮咽了口唾沫,其实他也没冲秦绯浅说什么啊,统共就那么一句,迫于刑将军的威压,只能吞吞吐吐复述:“我说……说我活那么大,还没谁……这么对我说话。”
刑衍眸色一寒,“那现在有了么。”
“有、有了。”
然而这点赔罪可不够,刑衍捏了捏蟠螭纹的镶金护臂,慢条斯理地说:“说来,要不是你对林小姐出言嘲讽,绯浅也不会受伤,她宽容大
度,让我不要打断你的腿,但是林小姐不高兴,她也跟着不高兴,你说该怎么办?”
饶是傅明玮再傻也能听得懂这话,当即保证一定会去林府赔罪的。刑衍勉强满意,告诫宰相夫人管好她这小儿子,若是在外面不会说话,那就别开口,实在管不住,他就亲自帮忙。
宰相夫人偏疼小儿子,一口应下定会管教好,客套地问了句:“那秦小姐……没大碍吧。”
刑衍心烦失了耐心,一边转身回屋里,一边扔下一句话:“你们就祈求她能够没事吧。”
重新关上门后,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刑衍来到床边,看着秦绯浅苍白的
唇色,自是心疼万分。
熏香的药草有一定催眠效用,秦绯浅已经靠着软垫浅浅睡着,因为怕碰疼了她,所以被子没有掖得很严实,微微露出了她的肩头。
刑衍担心她的伤,想了想还是小心掀开被子看了看,因为秦绯浅全身都被磕伤,穿中衣难免碰疼伤处,所以只裹着抹胸再无他物。
可本该是香艳旖旎的一幕,入眼却只有斑驳的青紫,道道瘀血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刺眼无比,昭示着秦绯浅在滚下楼梯时有多疼。
他想要触碰却舍不得,恨不得让自己替她受这罪,正惆怅着,却听到一声弱弱的抽吸。
“将军,你个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