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宾客们逃也似的告辞,秦绯浅不大好意思,一人送了一份大礼当做赔罪,刑衍什么话也没说,秦绯浅也没有挽留他,傅明岚紧随其后,柔嘉则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然而在柔嘉擦肩而过时,秦绯浅却闻到了一丝异样。
“郡主殿下。”她叫住柔嘉,一扫刚才的狡黠,此刻的她只是位正经的医者。
她问道:“您最近在吃什么药?从气味判断,药性猛烈十分伤身,您受不住的。”
仅仅是靠近一点,她都能闻得出来?柔嘉惊讶于秦绯浅的医术,但可惜她并不领请,一言不发地离开,却阻止不了秦绯浅内心
生起的探究。
这位郡主,有问题!
而柔嘉在回到马车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和刑衍同乘一辆车,刑衍自然看得出她的异样,“她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柔嘉并没有把自己的全部秘密告诉刑衍,有些事,别人没必要知道。刑衍并不追问,看着手里的小药瓶,唇边紧抿。
她给的东西,哪里能舍得拒绝,况且他也确实需要这个。
但绯浅没告诉他,这药怎么吃啊。
人散楼空,好好的赏宝会只剩下一片狼藉,秦绯浅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她都这样激将刑衍了,都没能撬开他的嘴。
罢了,在刑衍眼里,她不过是添乱而已,根
本就不需要她并肩作战……
浓浓的挫败和失望让她顿时没了心气,回房里倒在床塌上闷闷不乐,初九和苏骊不知是该安慰呢,还是该庆幸,小姐总算不再自讨苦吃了。
毕竟她们并不懂秦绯浅的坚持,她只是想和刑衍有难同当而已。
就这样恹恹虚度到下午,襄王府忽然来人送了封请帖,傅明岚邀请她明日去泛舟,以做这条玉带的谢礼。
初九撅着小嘴,恨不得撕了这请帖,“小姐您看看这人就是不安好心!别再理他了,咱们不去好不好?”
秦绯浅却没吭声,浑似没听到一般,初九不罢休,刚要说什么,秦绯浅就有气无力翻了个身背对
着她,“最后一次了。”
“还最后一次呢?小姐你这样不行的!”初九不肯让她去,秦绯浅却说道:“我心里有数,这次去是和世子把话说清楚的,以后……刑衍的事我不管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这下子,初九反而不放心了,和苏骊面面相觑。
小姐不会就这样一直消沉下去吧……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练武场已然被毁得不堪入目,包括方胜在内,所有侍从都躲到了十丈以外,根本不敢靠近,而刑衍仍觉不够,挥着长戟发泄地把练武场的地砖都给敲碎了,砖石飞扬,更如天灾一般。
就算他明知道绯浅是故意做戏激他,但看到她
和傅明岚靠那么近,还是嫉妒!
那个贼子,也有胆让她接近,不知天高地厚!
可他最气的还是自己,是他自己把绯浅推开的,哪来的资格管束她……
心烦意乱之际,一位侍从前来传话:“将军,郡主殿下派人来知会您一声,世子殿下邀秦大人明日去泛舟,问您是否要同去?”
“去什么?还嫌本将军不够心烦么!”刑衍一把将长戟扔出去,直直插在了那侍从的脚边,别说那传话的侍从,就连方胜都缩起了脖子。
天爷啊,他们这种提头活命的日子还要忍多久。
侍从匆忙去回话,刚走两步又被刑衍叫住。
“等等!你去……问问什么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