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绯浅和傅明溪的人生经历并不相似,但兴许都为情所困过,秦绯浅对这位可怜的刺客小姐,多少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虽然自己下的赌注有点大,但至少不用遗憾自己的无能为力,挺好的。
在走出刑部衙门的路上,她已经开始考虑该选什么样的婚服了,虽然简陋,但一定不会委屈了这对新人,想着想着,心情就好了很多。
然而在跨出大门后,她那点好不容易升起的喜悦瞬间便荡然无存。
刚才的笑容有多甜美,现在的冷脸就有多寡淡,
甚至还默默翻了个白眼。
刑衍正牵着马等在门外,见到她,一时竟忘了动作。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也泛着青,一看就知道昨夜里没休息好,衣着打扮并未过多修饰,显出几分弱柳扶风之态。
但和傅明溪那般一味的病态虚弱不同,秦绯浅的弱会勾人,仿佛随时会摔一跤,所以需要个人来扶着她,引得人争先恐后想获此殊荣。
不过这些都只是表象,骨子里,她永远是挺拔坚强的,尤其还带着刺,平日里不伤人,可一旦想要防御,就扎手得很。
见秦绯浅扭头就要走,
刑衍赶紧回身,脚步急促地赶来,生怕她眨眼就会飞了一样。
“绯浅,你昨日求圣上的事情,未免冒险了些,万一——”
“和你有关?”秦绯浅不耐烦,端着袖子显得有些倨傲。“刑将军,本官要做什么,您何必插手呢,反正就算要死,又不是你被砍头。”
最后那句话,她就是故意气刑衍的,并且故意用上云淡风轻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理所当他,就像是那天,他说她只能做妾一样。
就算是谎言,她也不会原谅,所以让他也尝尝如此被中伤的滋味。
果不其然,她成功
地让刑衍变了脸色,接着在他追问之前,果断告辞走人,一丁点余地都不给。
这般得理不饶人,就连方胜都看不下去了,“秦大人她……她该明白将军您的苦衷啊,事情都过去了,这又是何必呢。她就是仗着将军您喜欢她,也不怕拿乔太过,让您没了耐性,就真的和她散了。”
他这话说得有些唐突,尤其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烦躁,果不其然被刑衍一记冷飕飕的眼刀刺了回去。
“不会散!就是追一辈子我也不会没了耐性,下次再失言就割了你的舌头!”
冷峻将军难得也
有如此着急的时候,尤其在束手无策之际,下属的话还跟诅咒一般不吉利。
可急躁过后,他又失落地松下了肩头,“她不过是把我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我而已,我被掣肘之时,她千方百计想和我共患难,是我一次次把她推开,让她寒了心。现在活该被她罚回来,她怎么罚都行,只要……”
只要她平安,只要她别真的不要他。
看着刑部衙门那冰冷的大门,刑衍的不安愈发明显。
她向来刚烈,能干出什么事根本就料不到,不怕别的,就怕她一赌气,酿出什么大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