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时,刑衍的忐忑尤胜战场杀敌,而秦绯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不过那日方端儿的话,她可记得一清二楚。
毕竟话说一半却被打断了,她确实是好奇的。
“她说,其实将军你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你就回来了。”
果然。这是想告诉绯浅,他的生母就是永都侯的续弦夫人,好险……他若慢上一步,这个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必定会让他和绯浅不复从前。
不行,兖都人多口杂,不能在这里久留,等这仗打完,还是赶紧带她回皇城吧。
他
想得出神,没注意到秦绯浅探究的眼神,直到被她轻唤了声才回过神来,秦绯浅不由纳闷,“将军在想什么?”
“啊……”刑衍喉头发紧,轻笑了下以作掩饰,“我是在想方端儿指的到底是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秦绯浅想了三天也没想通,“老太爷讨厌我,能和你的什么有关呢?关键是方端儿怎么知道,老太爷连这些秘密都告诉了她?”
刑衍灵机一动,顺着她的话随口编到:“可能她是想说,其实我的婚事早被祖父定下了,非要娶她不可,而我对你
情深至此,不可能娶她,所以祖父觉得是你蛊惑我。”
这么说好像也连得上,但秦绯浅依然纳闷,这也不算什么大秘密吧?
罢了,懒得去想,兴许是刑家和方家早年有什么辛秘,以致老太爷必须要娶方端儿保全颜面,而刑衍这么一闹,让他老人家很难向方家人交代吧。
哼,难怪那女人敢在她面前神气,合着是把自己当作将军府女主人看待了,想得美。
这件事说开了,她心头也舒服不少,可抬头一看刑衍,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将军?你是太累了
吧,快去睡下,我去熬个药膳,明早睡醒了就能喝。”
“不用。”刑衍心里依然想着如何处置方端儿,同时也怕自己的心虚被她看出来,所以不敢多面对她,借口劳累匆匆躲回了自己房间,并没有和秦绯浅多腻歪。
而他的疏离让秦绯浅心里空落落的,哪怕她安慰自己说将军只是太累,但还是……
有点难过。
没能顾得上她细腻心思的刑衍脱了战袍躺在床塌上,手臂压着额头,脑海里万千思绪理不清。
方端儿不能留,但不能现在动手,否则惹祖父不悦,绯
浅之前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况且那女人的父亲当年是有功的,现在连名头都说不清就随意杀了她,于军心并不利。
等战况稳定些,就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好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老太爷居然亲自来了,下人们诚惶诚恐,就连刑衍都颇为意外,以为祖父是来训斥他的,没想到老人家居然一反常态,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破天荒地对秦绯浅和颜悦色,“昨日方端儿来过?她太不懂事了,你别委屈,我已经派人教训了她。”
秦绯浅和刑衍面面相觑,太阳这是打西边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