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弱女子来说,杀人这个字眼着实有些骇人,再看这身铠甲,也不觉得有多英武了。
但苏骊还是摇了摇头,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勇气,“不怕!”
他是英雄,更不会伤害她,没什么好怕的!
方胜咧嘴一笑,“那不就得了,咱俩谁也不用嫌弃谁。”
却见苏骊颤了颤长睫,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她自己看上的男人,不会说话也是没办法的事……
两人正想要多说两句话,刑衍跨出门来,正纳闷方胜哪儿去,扭头一看,了然地笑了下。方胜只得和苏骊暂且道别,回到将军身边,在众军揶揄的目光中
闹红了脸。
来到皇宫,吴大监已等候多时,“将军终于来了,陛下都询问三回了呢。”
刑衍颔首回礼:“那就劳烦公公通传了。”
片刻后,皇帝特地穿着朝服来到启明宫,看这气宇轩昂的步态就知道心里欢喜得很,对刑衍也是百般的器重。
“大融有你,便可安享盛世,军中犒赏,朕已经吩咐下去了,保证不会薄待你的将士们,至于你自己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一品镇国将军?还是黄金万两?”
这些东西,刑衍都瞧不上,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从兖都临行时,家中祖父给了绯浅一物,是他当年战
胜匈奴老单于的战利品,一枚金羽松石苍鹰冠饰。”
听他说起秦绯浅,皇帝的脸色变了变,又听到那冠饰,表情更加复杂,沉着眉头鼻息深重,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在想些别的,半晌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那冠饰,当年先皇十分喜爱,想向刑老将军讨来,老将军死活不舍得,闹得先皇赌气了好一阵日子,没想到,如今却送给了秦绯浅,怎么?你们两家恩怨……说清了?”
刑衍明白皇帝的意思,如果他生母的秘密不再是什么把柄,那皇帝就拿捏不住他了。
他看破不说破,拱手回道:“这件
事得瞒上一辈子的,不过祖父对绯浅是真心疼爱。陛下刚刚问臣想要什么赏赐,那臣就直言不讳了。”
皇帝很大方,但心里其实也在计较,黄金也好,官职也好,他当然知道刑衍不在乎,因为对一个位高权重且家族势力庞大的将军而言,名利地位早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可若是刑衍想要城池,那是绝对不能给的。
一个兖都已经让他忌惮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刑家再扩大领地,否则……
护国的盾,随时都会变成枕边的虎,哪怕他并不能拿刑家怎么样,也无法容忍他们过度的野心。
然而皇帝想错了,刑衍
连皇位都不在乎,又怎会要什么什么城池,不过他所求之事,却让皇帝更加震惊!
“你……你说什么?”九五之尊愣是坐在龙椅上,错愕得连话都说不住,刑衍淡然自若,丝毫不觉得自己所求有何过分。
“她改进医术,挽救了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把臣和祖父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揪出内奸叛徒,让全军免于毒害,独自支撑战势,逼退匈奴。臣受困时,是她冒着以命换命的风险搏一条生路,没有她,这场仗我们打不赢,兀邪更不可能彻底低头。此役,她居功远在臣之上,臣的命是她的,所有的荣耀都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