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皇孙殒命之后,太子妃就一直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走不出来,并且想法也越来越偏激,始终觉得这是秦绯浅和刑衍的错。
她没法拿刑衍怎么样,就只能从秦绯浅身上下手报复了。
秦绯浅听了连连摇头,“三皇孙被襄王蛊惑,还三番四次对太孙下死手,最后也是被襄王杀的,这能怪我?”
“谁说不是呢。”太孙妃也无奈叹息,“说白了,她就是觉得自己儿子死在这件事上,你们却毫发无损,这不公平,现在你们还打了胜仗回来,尤其是你——”
她指着秦绯浅道:“你不仅没吃到流放的苦,还戴罪立功了,她心里头可
不舒坦了,没准会找尽机会寻你晦气,你当心些。”
谢过娘娘提醒之后,秦绯浅心里仍不是个滋味儿,她对太孙是有救命之恩的,却也抵不了太子妃对她的怨恨。
人家可是日后的国母,永远能压她一头,饶是她并不害怕,但谁乐意被如此冤枉地针对?
正惆怅时,刑衍搂着她的肩头拍了拍,“这点小事不必介怀,她不能拿你怎么样,有我在,何惧一个太子妃。”
本来还愁云遮面的秦绯浅顿时眉开眼笑,一心为明天的早朝做准备,不过想想又有点奇怪。
若是皇帝要见她,单独召见就是了,而且赐婚的圣旨也不需要当朝宣
读吧?为何要她也跟着去上朝呢?
刑衍故意卖了个关子,只说是陛下的意思,“明日你打扮得端庄隆重些,不需要多艳丽,够贵气就行。”
满头雾水的秦绯浅应了下来,这也是陛下吩咐的?
因张夫人刚做了剖腹产,她不放心,索性留在岑府过夜,苏骊从府上拿了衣服首饰来,那只封了口的花瓶簪依然熠熠生辉,但威慑力早不如从前。
刑衍对秦绯浅可谓寸步不离,索性就住在她隔壁的客房里,尚书府的下人们一个个谨小慎微,生怕没把这二位贵人伺候周全,膳食也是极尽丰盛,就连瑞叶都顾不上在夫人跟前服侍,亲自为
他们布菜。
谁知秦绯浅却根本不动筷子,反而看着满桌的佳肴,显得有些迷茫。
瑞叶不解,以为菜色不和秦大人的口味,秦绯浅摇摇头,“怎会,只是在北地待习惯了,再看着这些细致的珍馐,有点不太适应。”
北地虽苦寒,却奔放豪迈,饮食也是大刀阔斧,反而更合她的胃口。乍一回到这种食不厌精的日子,只觉得奢靡铺张。
“而且你们一口一个秦大人叫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如今我已没了官职,还是叫我秦小姐吧。”
瑞叶正要应下,却被刑衍抢了话头,“无妨,早晚的事罢了,他们叫顺口了就这样叫吧。”
“嗯
?”秦绯浅再次疑惑,“你还帮我求了官复原职么?”
刑衍笑而不语,夹了片炸鸡蓉到她碗里,“吃吧。”
当天夜里,秦绯浅刚睡下,就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故意不睁眼,等着刑衍钻进她床幔内,才猛地一转身,揶揄地觑着他,“将军,没你这么急色的,这可是在别人府上。”
“你再说,我就真的急色了。”刑衍搂住她,笑着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秦绯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自打面圣回来以后,将军未免也高兴过了头吧?
刑衍却不解释,抱着她安稳地阖上了眼,“乖,快睡吧,明天你可得一鸣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