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嬷嬷惊讶不已:“你说什么!?”
公子身边的大丫鬟,这可是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这赵月离才刚来没几天,就想着要走?
郭嬷嬷问道:“你可要想好了,你赎身之后,又身无分文,一个柔弱的丫头,能去哪里?
我还听说,你的家庭条件并不好,父亲生病不能自理,继母又刻薄,还有一个妹妹要养活,就算你此番回家,难保不会再次被你继母给卖掉。”
月离嘴角牵起一抹苦笑,原来,自己的一切早就被调查的一清二楚,但相比较之下,她更乐意去城里支个摊子卖些药膏和方子,也比呆在这魏府强。
先是莫名其妙被夺走了身子,随后还被魏玉寒一系列的试探,以及和其他女人之间的争斗。
说实话,月离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当初若不是师傅突然去世,师兄又去从军,继母硬要将她卖给隔壁镇上的员外做小妾,她不会用二两银子就将自己卖给了人牙子。
现如今,赎身的银子也攒的差不多了,身份的嫌疑也已经洗清,若继续呆在这里,难保哪天魏玉寒不会再次发疯,像昨晚一样。
一想到这,月离就忍不住的想要迅速逃离。
她抓着郭嬷嬷的袖子,显得无助又委屈:“嬷嬷,你是知道我的,嘴巴笨不会说话,讨不了主子开心,实在是伺候不了公子,不如你还是调我到后花园栽花除草吧,我保证好好干活,绝不懈怠。”
郭嬷嬷闻言,露出了一丝了然,朝着月离佯装怒道:“好啊赵月离,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知道轻易不能出府,便转而求其次,申请调到后花园除草。
“只是这样一来,你的月例银子可就降到了一半不止,你确定要这么做?”
公子身边的大丫鬟属于一等丫鬟,月例银子是四两。而后花园除草打杂的只能算作粗使丫鬟,三等婢女,月例银子八百纹。活也不轻松。
“我想好了嬷嬷,相较于赚银子,我更想做自己最擅长的事。”
郭嬷嬷见她吃了秤砣铁了心,也不好再劝下去,只叹了口气,“哎,好吧,回头我跟公子提一提,把你调走。”
只是可惜了她对赵月离的一番栽培。
月离得了准话,展颜一笑,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一半。瞧见郭嬷嬷的神色,她似有所感,便起身后退了两步,朝着郭嬷嬷行了一个大礼,诚恳道:
“月离愧对嬷嬷的栽培。”
郭嬷嬷忙托住她,摆了摆手:“罢了,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分,不可强求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你放心,不会怪你。”
月离感受到郭嬷嬷发自内心的善意,也只能暂且将这笔人情记在了心底,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报答一番。
第二日月离休息,正好魏玉寒也有事外出,不在府上。
月离跟管事告了假,便想着到街上去逛逛,看能不能买点什么东西孝敬郭嬷嬷。毕竟托人办事,总不能空着手的。
许是临近花朝节,这几日的羊城异常热闹,街上行人如梭,加上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也有许多周边小国的商贩聚集在此,贩卖一些虎皮,珍珠,玛瑙,还有象牙之类的货物。
月离逛了一圈,并没找到合适的东西,要么太贵她买不起,要么就是不合适。
就在这时,月离突然看到一个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的摊子,旁边还支起了一根竹竿,上面写着:药到病除!
月离脚步顿了顿,这里原先不是卖鞋子的吗?什么时候多了一家药铺摊子。
正好月离打算以后出了魏府,也支上这样的一个摊子赚银子,想了想便朝前走过去。
却在这时,被一道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唤住:“月离,真的是你!?”
她循声回头一看,大概十步开外,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身着软甲,腰带佩刀,足登马靴,赫然是一副官兵的模样。
再看来人的模样,月离眸子倏的睁大,脱口道:“陆师兄!”
陆怀川见月离还记得自己,顿时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整齐好看的白牙。
他几个大步朝着月离走近,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最后高兴的点了点头,眼里的欣喜快要溢出来。
“三年不见,师妹长大了。”以前还只到他的胸口位置,现在已经长到他肩膀的高度了。
陆怀川说这话的时候,还像以前一样,抬手摸了摸月离的头,发现跟以前相比,她的头发更软,也更香了。
月离猛的见到陆怀川,也很是开心,当年师傅走的突然,他一直担心师兄从军是一时意气,如今看他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身着军甲的样子,想必师傅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她从头到脚扫视了陆怀川一眼,赞道:“师兄如今看起来也愈发成熟稳重了,对了,你怎么会在羊城?不是说去了边关?”
陆怀川摸在月离头上的那只手,改搭到月离的肩上,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