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自打入府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要成为公子的人。
可没想到入了涟漪苑都快一个月了,别说勾引公子,她是连公子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眼下月离正得宠,而且听说公子接连几日都宿在了月苑,这让冬儿又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在红杏那儿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现如今另择明主,亦是人之常情。
月离吩咐翠儿取过那护膝,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用的料子倒是不差,里面的棉花填充的倒也厚实。只是这针脚,接口处长短不一,还有几处错乱,一看就是连夜赶制的。
但她也并不打算戳破,而是吩咐翠儿将东西递了回去,淡淡的说道:
“按理说,你过来送礼,我不该拒绝,可你也知道,我这几日一直不得空,都还没去涟漪苑看过红姨娘,你此番前来倒是提醒我了,该往涟漪苑走一趟,我和红杏既一道伺候公子,日后应当多来往走动。”
“翠儿,吩咐下去,带上礼物,咱们去涟漪苑一趟。”
月离说着,就吩咐翠儿下去准备,并告诉冬儿:“一会儿你就跟我一道吧,你是红姨娘的人,就算要送礼,也该从她那儿过个明路。”
准备了满腔说辞的冬儿:……
月离的话,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可冬儿知道,这件事决不能让红杏知道,否则,她的下场一定不会好。
在涟漪苑的这些日子,她也算看明白了,红杏虽然不得宠,但折腾院里的下人却很有一套。
她强势的不许侍女穿着颜色俏丽的衣裙,当值期间不许上妆,也不许丫鬟们佩戴金银首饰。
此前就曾有一个丫鬟在过乞巧节的时候,在后花园里摘了一朵海棠花簪在发髻上,被红杏发现后足足掌嘴了三十下,还被勒令跪在太阳底下反思了两个时辰。
从此以后,涟漪苑的下人们过的,那是连外院的粗使丫鬟还不如,众人也早就一腔怨气。
包括冬儿。
想到此,她突然朝前一步,当着月离的面就跪了下来,嘴里哀求道:“别,月姨娘,算我求你了,千万别告诉红姨娘……”
“别告诉本姨娘什么呀?”
一道强势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冬儿的话。
紧接着,门帘被打开,走进来的正是一脸怒意的红杏,身后还跟着夏荷和腊梅。
冬儿眼见被抓个正着,身子颤了颤,一股后怕的情绪在心底升起。
她先是走到了红杏身边站定,然后朝着红杏跪了下来,有些心虚的说道:
“姨娘息怒,奴婢是听月姨娘说要给您准备礼物,想着要……啊!”
不及冬儿说完,红杏甩手一个巴掌就扇在冬儿脸上,怒斥道:
“你真当我是傻子么?”
“特意趁着休息日跑来月苑,不就是为了要讨好你的新主子,呵,先前在寻找擅闯禁地之人的时候,你是怎样当众给月离难堪的,难不成是忘了?需要我来帮你回忆一番吗?”
此言一出,冬儿的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无比,神情也有些控制不住。
为了攀附红杏,而踩着月离上位,这是她做过最愚蠢的事。
而红杏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只见她手一扬,朝着身后带来的两名婆子吩咐道:
“把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给我拖下去!”
冬儿满脸焦急,手足无措,喊道:“奴婢冤枉啊!”
红杏自是不为所动。
冬儿见状,趁着两个婆子不注意的功夫,一下子睁开束缚,朝着月离扑过来,揪住她的裙摆,含泪道:
“月姨娘,求您了,救救我吧!”
红杏见此,反倒不急了。
她伸手阻止了两个想要继续上前的婆子,盯着冬儿,居高临下道:“贱人,竟敢当着我的面背主,我倒要看看,谁敢收留你这朝三暮四的贱婢。”
她说这话的时候,余光是瞟向月离的。仿佛只要月离敢答应留下冬儿,就会当场翻脸。
月离才刚在府里站稳脚跟,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给自己多添个敌人。
更何况,这个外人曾经还对自己落井下石过。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如此大度。
想了想,月离便吩咐翠儿,“去将院子里的人都叫过来,告诉大家,以后若有人胆敢背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便是下场。”
“是。”翠儿抿嘴一笑,转身去执行月离的吩咐。
如此,既不用惩治自己院子里的下人,落得个苛待下人的名声,还能借此机会立一立威,好叫人知道,月姨娘虽看着性子软和好说话,但绝不是圣母心泛滥。
这一刻,翠儿是无比的感念郭嬷嬷,帮她择了月离这个聪慧又坚韧的主子。
而一旁的冬儿则彻底愣在了当场。
她没想到,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