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也愣住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满脸狼狈的魏玉泽,生出一丝悔意。
“泽儿,你没事吧!娘不是要打你……”
“娘!你闹够了没!”
魏玉泽突然出声打断了柳氏。“弄月是孩儿找来送我回院子的,方才的事,也只是个意外,娘能不能考虑一下孩儿的感受。”
从小到大,柳氏对魏玉泽的教导就极为严苛,甚至所有的都要拿他跟魏玉寒做对比,他感觉自己这些年都活在魏玉寒的阴影下。
魏玉泽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习武,他觉得自己就是柳氏培养的一个工具人,长大之后就有些叛逆。随着自己的性子,每日与一些世家公子哥们走马斗鸡,风花雪月。
平时在外面柳氏管不着,可现如今魏玉寒后院都有女人了,自己为什么却不行?
魏玉寒能为了一个女子,跟父亲还有祖母对抗到底,他就不能争取一下下?
这一刻,魏玉泽像是突然被点通了任督二脉,一脸不服的看着柳氏,眼里满是对抗。
柳氏见状,只觉得胸口都开始泛疼,她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指着魏玉泽,“你……你这逆子,你是要气死我吗?”
这次是真的胸口疼。
而在魏玉泽看来,这不过是柳氏一贯的演技罢了,毕竟每一次,只要柳氏一做这动作,他爹魏承德就会忍不住上前表关心,嘘寒问暖。
“娘,父亲还没回府,你不用在这儿演戏。孩儿刚浸了水,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孩儿告退。”
说完,示意弄月扶着他,一浅一深的回了院子。
柳氏眼睁睁看着魏玉泽走远,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脱离她的掌控,不由得气红了眼。对着心腹嬷嬷喃喃道:
“泽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刘嬷嬷瞧见柳氏这副伤心的样子,也不好说主子的不是,只隐晦的提及道:“二公子还年少,正值热血好斗的年纪,夫人不妨多给他一些个人空间,相信二公子吃过亏之后,定会体谅夫人的一片良苦用心。”
“可他都十七岁了,世子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领兵前去剿匪了,他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指望的上?”柳氏一副痛心疾首。
刘嬷嬷忍不住心想,世子毕竟是世子,其生母崔氏乃是清河首屈一指的书香世家,底蕴深厚,世子从小也都耳濡目染,加上后来崔氏被贬,世子又被迫一夜之间成长,光是这份经历,二公子怕是都远远不及。
当然,这话刘嬷嬷不会说出来。
……
再说魏玉寒这边,当他策马来到锦仁堂的时候,没想到又扑了个空,月离不在。铺子快要打烊了,只有赵荷花一个人守在药堂。
一开始,赵荷花还以为魏玉寒是来抓药的,便将人招呼了进来,直到魏玉寒开口问她:
“赵月离她人呢?”
“姐姐她……什么!?”
赵荷花刚准备开口,就猛地反应了过来,一脸警惕的盯着魏玉寒。
这人怎么知道姐姐的真实名字?难道他认识姐姐?
可为何此前从未听姐姐提及过?
正当赵荷花在猜测魏玉寒身份的时候,一旁的长风又当了嘴替,“你便是赵荷花吧,先介绍下,这是我家公子,现在的身份是月离姑娘的表兄,昌平侯世子。”
赵荷花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原来这人就是救了姐姐的恩人,魏世子。
她立马卸下了防备,朝着魏玉寒恭敬的行了一礼,“原来您就是魏世子,我听姐姐提起过,先前是您在暗香楼救了姐姐,这么说来,世子是姐姐的恩人,便也是荷花的恩人,请受荷花一拜。”
魏玉寒脸色稍霁,点了点头,“无妨,她平时这个时辰也都不回来的吗?”
“回世子,姐姐今日临时受邀,去跟沈世子,还有舞阳郡主等人汇合了,说是要在樊楼用膳,这个时辰,估摸着也快要回来了。世子可要在此等候一会儿?”
魏玉寒喝茶的动作一滞,带着些许尾音,“沈行则?”
“是的,沈世子听说了姐姐的事,特意趁着休沐从国子监赶了回来,说要找出幕后真凶,替姐姐报仇。舞阳郡主也一起去了。”
赵荷花不疑有他,将沈行则和舞阳郡主来锦仁堂找月离的事,主动交代了出来,并担忧道:
“姐姐一向与人为善,从不主动与人结怨,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想必那幕后之人不会善罢甘休,还会继续出手,世子,我真的很担心姐姐,若是可以,我想恳请世子,多帮一帮姐姐。”
这一点,不用赵荷花主动说,魏玉寒也不会放任幕后之人不管。
只不过,现在还需要等待一个调查的结果,便可验证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与此同时,樊楼二层雅间。
月离,沈行则,赵瑞雪,还有上官恒,一行四人在此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