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拉上江陵所有的百姓来陪葬!
当然,这只是他最后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愿意走这一步。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感染瘟疫那些人很清楚如果自己冲不出去,也绝对没有可能再回山上,
一个个都拼死搏斗,再加上那些士兵害怕感染瘟疫,竟是宁愿让出路来也不愿意跟他们正面冲突,如此,四个方向的红莲教教众都很顺利地冲下了山。
下山
后,其他人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行动,但有一小队人却是个例外,这十几个人个个武功高强,由陈秀成亲自带领,其目的就是潜进清宁府,刺杀冷元勋。
如果冷元勋死了,江陵一带又出了新乱子,那朝廷派来的部队必定军心不稳,那时候,他再从江陵河上游将自己精心操练的水军调配出来,将朝廷军主力引到他们并不擅长的水上,一定能够一举击溃敌人,从此之后,江陵一带就彻底是他陈秀成的天下了。
要说刺杀之举可一不可再?
是啊,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可能蠢到这种程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用两个相同的招数,然而正因如此,才让这一招的胜算变得比以往大很多。
胜利险中求。
且说他们骑上事先准备好的快马,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达清宁城外,对他们而言,区区城墙根本算不得什么,借着夜幕的遮掩很快就翻了过去,这一点陈秀成并没有觉得奇怪,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他们进清宁府衙也同样顺利,宛若进无人之境。
不对劲。
多年来刀尖舔血的日子让他对危险有着很强烈的直觉,下意识地做了撤退的手势。
然而再也来不及。
刚刚还寂静一片的府衙就在他下令撤退那一刻变得灯火通明,他看不到弓箭手埋伏在那里,却清楚地看到弓箭向雨点儿般朝他们射过来,除了早有准备的陈秀城,其他人纵然武功很高,也难以从密密麻麻的箭雨中逃脱,惨叫声此起彼伏。
“冷元勋,你好狡诈的心思!”
“跟陈教主放瘟疫病患下山的行为比起来,本世子望尘莫及。”在红莲教其他人尽数死在箭雨下之后,原本昏暗的院落变得灯火通明,陈秀城顺着声音望去,冷元勋正端坐在正屋前的梨花木椅子上,徐徐品着茶
。
显然他早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请君入瓮。
功败垂成。
不,他绝不能就这么死了,一定会有办法逃脱。
见陈秀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房顶的方向,冷元勋淡淡笑道:“陈教主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想着以一己之力跟两百名弓箭手一较高下吧,好吧,就算你运气好逃出了清宁城,没有马,你又如何回你的山寨去?难不成用轻功?”
马,早在陈秀城等人潜进城的时候,就被清扬派到城外的人牵走了。
冷元勋虽然从未见过陈秀城,但从他短短一年多时间就把红莲教做到如此强大的地步,不难推测出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所以他围而不打,只逼对方出手。
高手之间的较量,谁先出招就等于先漏了破绽。
陈秀城认为哀兵必胜,所以他放手一搏,可惜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哀兵之所以能胜,是因为遇到了骄兵,而他面前这个男人,很明显不是。
然而,陈秀城也不是轻易认输之人。
他是敌不过数量庞大的弓箭手,但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冷元勋,他就有放手一搏的资本。
如此想着,陈秀城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随手将紧握的长刀扔到地上,淡然笑道:“冷世子这一招釜底抽薪的确够绝,但可惜的是……这并不是陈某最后的底牌。”
“陈帮主统领红莲教多年,自然不会只有一张底牌。”冷元勋缓缓搁下茶盏,似笑非笑道:“但无论有多少依仗,自身性命都是最重要的,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成王败寇,我既被你抓住,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时迟那时快,“便”字还未落下,手上已没有任何武器的陈秀城突然抬了抬手臂,紧接着几只锋利的袖箭直直朝冷元勋所在的方向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