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另一个贵公子见四下没有外人,也探了个脑袋进来,神神秘秘道:“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淮
阳侯府虽然世代恩荫,但历代子孙无论才学武功都不过平平,怎么冷元勋就能处处拔得头筹呢?”
说话的是都察院御史家的嫡子柳京泽,这人倒不似寻常纨绔子弟,才学武功皆有所成,只是气量稍稍小了些,总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平白被冷元勋比了下去,心里自然不甘心。
“要是照柳兄这么说,那冷元勋的真实身份,岂不是比侯府世子还要尊贵,怎么可能?”工部尚书嫡子崔颢摇摇头,小声道:“要我说,这消息绝不会平白无故冒出来,只怕是有人想在背后操控什么阴谋,咱们还是谨言慎行的好,省得到时候受牵连。”
崔颢为人正直,胆子又比较小,随口说出几句话来,竟也八九不离地猜到了真相。
有人谨慎,自然就有人张扬,崔颢话音刚落,坐在其身边抿茶的礼部尚书嫡次子王赫便轻嗤道:“不是我说,崔兄你的胆量也实在太小了些,所谓无风不起浪,就算真有人要算计冷元勋,也一定是有了实打实的证据,否则日后如何收场?”
“王兄说的正是。”柳京泽连声附和道:“如今到处都在传这件事,想压都压不住,就这样下去,早晚传到皇上耳中,到时候只怕有得热闹了。”
“就是,人总不能太得意了,否则真没有好处。”
“就是……”
记得曾经有一位名人说过,流言这种东西比流感的蔓延速度更快,比流星所蕴含的能量更大,比流产更加让人心力交瘁,所以,这边的议论是暂时告一段落,但其他地方的议论却远远没有停止……
这样鼎沸般的流言,只要身在京城中,即便捂住耳朵,也是一定会知道的,淮阳侯这几日偶感风寒,一直留在内院休息,下人们唯
恐他知道了会动怒,一直小心翼翼瞒着,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瞒住。
淮阳侯用完晚膳,觉得有些积食,便让管家打着灯笼随他去后花园走走,结果没走几步,就听到两个扫院子的家丁在窃窃私议。
因为隔的不算近,淮阳侯听的并不真切,只依稀听到‘世子’“身份”之类几个关键词,但这已经足够引起他的警惕,快速上前几步,冷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下人原本就是没事闲聊,却没想到惊动了淮阳侯,顿时吓的浑身颤抖,扑通跪下,带着哭腔连连求饶道:“小的们罪该万死,还请老爷恕罪!”
“这个且容后再说。”淮阳侯抬手示意他们起来,但两个家丁已经吓破了胆,哪里还敢起来,只更加惶恐地磕头,不停地求淮阳侯恕罪。
奴才在背后议论主子虽然有罪,但淮阳侯并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顶多不过是挨顿斥责罢了,决不至于会吓成这个样子,这般想着,淮阳侯越发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不由沉了脸色,语气也更加凌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本侯说出来,如若敢有半分隐瞒,立刻拉下去乱棍打死!”
是人就没有不怕死了,更何况还是乱棍打死那般惨,两个下人吓的几乎瘫成一堆肉泥,好一会儿方才哆哆嗦嗦道:“回……回老爷的话,城中……城中都在传一个谣言,奴才……奴才……”因为太过恐惧,家丁的上下牙齿不住地打颤,再也说不下去。
淮阳侯府并不是消息闭塞的地方,素日里京城有什么动静,管家都会在第一时间回禀,这次却避而不谈,可见……必然是大事。
这般想着,他转身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管家,冷冷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