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竟相传颂。
可以说,昏庸无道的皇上,在百官心中的地位,比不得先帝万分之一。
看到这一幕,皇上气
的只差吐出一口老血来,他再也顾不得形象,跌跌撞撞从御阶上冲下来,直扑着就要去抢夺圣旨,大吼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你以为你凭空捏造一道父皇圣旨,就能颠倒黑白,掩盖自己企图谋反的事实么!”
曲灵栩淡漠地望着皇上,这个当年以一己之力从兄长手中夺过江山的男人,其心思固然冷硬狠毒,但却自有他的聪慧睿智,可惜,在这多年的声色犬马中,那些个优点已经渐渐消失殆尽,剩下的,也只有强硬和狠毒。
可是这两样东西要想发挥作用,有一个很关键的条件就是权力至高无上,当这个客观条件被剥夺时,皇上便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至于俪贵妃,早已被这轮番的变故吓的花容失色,呆坐在座位上,不敢多发一言。
“当年涉事之人虽然几乎被你杀戮殆尽,但总归还有那么一两个证人侥幸活了下来。”淮阳侯并未分辩什么,只抬眸定格在人群中某个角落,“赵大人,对于勘验笔迹和玺印,您是当之无愧的翘楚,还请您仔细看看。”
淮阳侯口中的赵大人,乃是礼部行走赵东吉,如今已近花甲之年,他在礼部待了一辈子,为人正直不阿,从不参与任何党争,是以颇受先帝重视,在当今皇上登基后,曾欲晋当时为礼部侍郎的赵东吉其为礼部尚书,全权负责登基大典一切事宜,但后者以才能平庸为由拒绝,因此惨遭贬官,只在‘行走’一职上勉强度日。
强权之下,他为了保全亲眷族人的性命,不能够公开与皇上为敌,只能用这样半隐退的方式来成全自己的忠心,也不可谓不苦。
听到淮阳侯的话,赵东吉排众而上,双手从陈老手中接过那道
圣旨,待仔细看过后,一字一顿道:“先帝在世时,下官经常趋奉左右,相当年,这份圣旨还是由下官草拟,为求郑重,先帝御笔亲书,断然不会有假。”
陈东吉既然推辞高管侯爵,便是认定当年之事有冤,如今有给先太子伸冤的机会,他自然不吝啬填一把助力。
在此之后,淮阳侯又将先太子当年的托孤信函公示于众,淮阳侯准备了二十年等的便是这一刻,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皇室里德高望重的几位老亲王亦表示同意。
“先太子的遗书只能证明他的确有一个孩子遗留在世,又如何证明这个孩子就是冷元勋?”到底有人问出这最后一个疑问。
古代没有亲子鉴定这种高科技,即便有,先太子当年自尽后遗体已经在火海中付之一炬,想要验亲是绝无可能的。
可是,好就好在这是古代,除了滴血验亲这种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的法子,还有一种跟其对应的办法,这种法子专门为跟死者验亲所准备,是为骨血法。
所谓骨血法,就是取要验亲的活人之血,滴在跟其有血缘关系的已故之人尸骨上,若血液能融到骨上,便是有近亲关系,反之便是没有血缘之亲。
这个也不知道是哪个弱智想出来的所谓‘法子’,在曲灵栩看来,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死了那么多年的人,骨头早已老化,无论谁的血,甚至无论哪个物种的血,只要滴上去等待足够的时间,都可以相融。
若要真把这个‘法子’奉为圭臬,那可就真真应了那句话:四海之内皆兄弟。
一想起冷元勋要恢复正统身份的最后一关,竟是要开启皇陵,跟先帝的尸骨来个滴血验亲,曲灵栩就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