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得到一个正妻的名分,可这名分有什么用?若冷元泉当
了世子,黄氏不把您生吞活剥了才怪,既然他对咱们不仁,咱们也没必要对他有义了。”
冷元凌的话虽然直白刺耳了些,但落在李氏耳中,却是一点点勾起她积压多年的怨愤,从本质而言,她跟许氏是一样贪得无厌的人,总觉得全世界都欠自己的,却从不想想,也不愿承认是自己太过自私刻薄,淮阳侯才迟迟不放心将内宅之事彻底交给她。
这些年李氏变着法儿地给其他姨娘和庶子们那些零碎折磨受,淮阳侯心里清清楚楚,只是为了内宅安稳才选择私下里安慰照拂,而不是拿到台面上来伤了对方的脸面,更担心她得了正妻之位会得陇望蜀,从而做出对冷元勋不利之事,这才等到大局安稳下来,才将其扶正。
更何况,若冷元凌心术正,肯上进,淮阳侯如何会不立他为世子?
当然,李氏自然不会想到这些,她只会觉得淮阳侯亏欠了她们母子,并且亏欠到足矣让她们理直气壮地杀人报仇,是以稍一斟酌,便露出一个跟冷元凌如出一辙的冷漠表情,“你说的对,他对我们不仁,休怪我们对他不义。”
“母亲答应就好。”
“这可不是寻常小事,你要仔细着些,否则一旦冷元勋追查起来,咱们母子可是死无葬身之地。”李氏小心翼翼地嘱咐道。
下毒是绝对不行的,逃不过曲灵栩的眼睛。
“母亲放心,儿子自有办法。”一个身体虚弱的老人,最受不得冷,而这寒冬腊月,最不缺的就是冷气。
不是么?
“好。”李氏点点头,端起桌上的浓茶一饮而尽,随后缓缓起身,“我去见见温氏那小蹄子,她的证词,可有用的很。”
“母亲这又是何必,咱们有那
封信……”
“那封信虽然是花大价钱找行家临摹的,但糊弄糊弄侯爷还可以,想要瞒过冷元勋,风险却是太大了些,与其忐忑不安,倒不如留下温氏这个活口。”
“事关性命,她如何肯,倒不如……”冷元凌眼眸一冷,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见他一味地只知道用蛮力,李氏口中的‘蠢货’二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到底忍耐下来,尽量放缓了声音解释道:“侯爷病入膏肓,就算一口气没上的来去了,也在情理之中,但温氏好好的却横死了,别人能不怀疑?”
淮阳侯府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如今冷元泉被关在柴房不得自由,其生母黄氏因受牵连的缘故,也被禁足在自己阁院中不得出来,这时候温氏死了,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是李氏母子做的手脚。
更何况,她们杀了温氏有什么好处?帮冷元泉来个死无对证?
只有温氏活着,活着指证冷元泉引诱,才会让他们获取最大利益。
见冷元凌一脸茫然,显然尚未明白过来自己的意思,李氏也懒得在解释什么,只淡淡道:“温氏那边交给母亲来处理,你就别管了。”
这一夜注定无眠,在商议过对策后,母子二人趁着夜色分头出了阁院,来到主院,冷元凌以亲自尽孝的名义把守在淮阳侯身边的下人和府医都遣了下去,随后偷偷熄了屋内的地龙,并将靠近床那一侧的窗户打开。
而李氏,在去柴房跟刚被人用冷水泼醒的温氏交谈过之后,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阁院,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从李氏意得志满的表情上看,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用不了几日,这淮阳侯府就彻底掌握在他们母子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