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都出去吧,皇后要细细为侯爷诊脉,不得有人打扰。”
冷元勋开口,哪有人敢不从,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曲灵栩从医生系统中取出营养针给淮阳侯打了一针,又喂他喝了可以退烧的维c泡腾片,随后才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道:“父亲只怕很难熬过这一关,即便熬过了,也很难再清醒了。”
数症齐发,急火攻心,虽然之后淮阳侯也有所怀疑,但那股子火气已经触发出来就定然收不回去。
“连你也没有办法?”冷元勋并非怀疑曲灵栩的话,只是他对淮阳侯的感情太深,骤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实在难以承受。
“我只能尽力而为。”曲灵栩的目光定格在淮阳侯那张看起来毫无生气的脸上,心里亦是一阵伤感,“父亲之所以让你回来,只怕也清楚自己的情况,可怜父亲一世英名,竟……”
“父亲的心愿,我自然明白。”冷元勋握一握淮阳侯泛着烫的手,“父亲您放心,淮阳侯府不会有事的。”
冷元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中的坚定之意却不容任何人质疑,想利用淮阳侯府来兴风作浪,
无论是谁,他都绝不会放过!
“我留在这里照顾父亲就好,你去处理外面的事情吧。”曲灵栩唇边泛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她既然敢这么做,必然认为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你可别那么快就戳穿,也太没意思了。”
“你啊。”冷元勋宠溺地看了曲灵栩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李氏和冷元凌虽然被遣出了房间,但也不敢走远,见冷元勋出来,连忙凑上来神情焦灼地问道:“皇上,皇后娘娘诊断的如何了,老爷他……”说到这里,她还半真半假地挤出几滴眼泪,“老爷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臣妇也要活不下去了!”
“是么?”
李氏也就是随口一说,来表表自己的忠心而已,却不曾想冷元勋竟有如此一问,只能硬着头皮抹泪道:“皇上面前,臣妇岂敢有半句虚言,老爷对臣妇情深义重,这么多年为臣妾遮风挡雨,就是臣妾的天啊!”
李氏一番‘肺腑之言’,若让不知情的人听了,还真以为她对淮阳侯情深似海,但这个不知情的人,自然不包括冷元勋,但他偏偏就当真了,点头道:“夫人一片真心,朕十分感动,如若不允岂不是太过不近人情,如此便遂了夫人的心愿吧!”
什么?
李氏膝下一软,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部涌上了血管,震的她脑仁发麻,连脸上的表情都忘了掩饰,只木木愣愣地盯着冷元勋。
他的意思,是要自己给淮阳侯殉葬?
“皇上,您……臣妇不明白您的意思。”这会儿,李氏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不要死,绝对不要死,若非还记得对方的身份,她都控制不住要扇冷元勋耳光了。
可是这样的念头,终归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冷元勋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李氏的惊恐,只勾起一丝感佩的笑容,和颜悦色道:“夫人对侯爷情深似海,朕又如何忍心眼睁睁看着你们承受生离死别的痛苦,自然是要成全夫人的心愿,让您跟父亲同穴而眠。”这般说着,冷元勋
又继续补充道:“当然,夫人如此忠于夫君,乃我夏朝万民之榜样,朕定当给予厚礼,成全您身后哀荣。”
哀荣……
这两个字让李氏浑身发抖,软绵绵地就要倒下,却被侍女紧紧扶住,至于冷元勋,根本没打算再理会她,只径自走到上座坐下,缓缓开口:“把冷元泉带上来。”
“是。”
听到冷元勋的命令,管家连忙躬身退下,不过一刻钟,便把冷元泉带了过来,冷元泉在柴房冻了一晚上,差点去了半条命,这会儿浑身还是僵硬的,他原以为淮阳侯醒过来了,进来一看才发现是冷元勋,一时也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地来到冷元勋身前,哽咽喊道:“大哥……不,皇上,皇上您救救我,我没有做苟且之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被人陷害的啊!”
原本他还一头雾水,不明白温氏平白无故地怎么就能悄无声息地进了自己的院子,在柴房关了一夜,总算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是以他瞪着通红的眼睛直直盯着李氏和冷元凌,“皇上,是他们,是他们嫉妒父亲看重我,这才处心积虑地害我,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你先起来。”冷元勋面无表情地看了冷元泉一眼,只觉得替淮阳侯不值。
这家伙虽然没有冷元凌那么多歪七扭八的心思,但遇上一点麻烦就这般失态,半分世家公子的气势也没有,要指着他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只怕也没有什么大指望。
哎,谁说虎父无犬子?
冷元泉也不是傻子,感受到冷元勋不悦的目光,暗暗深吸一口气,勉强把起伏的心情稳定下来,垂目道:“臣弟太过急切,以至于失态,还请皇上恕罪。”
“知道自己失态就好,朕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又敲打了冷元泉一句,冷元勋示意他坐下,随后淡淡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