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妈妈不过是怕再被萧令月拿捏住一个儿女。闻言垂首点头,倒也不再说什么。
见此,萧令月让如远取出一个小小的红布包递给牛妈妈。
牛妈妈不知是何,接过后打开,是两只玉镯,看色泽也是颇为贵重。
“此时还是赏钱。”萧令月招手让如宁开饭,“可若是阳奉阴违,这两只玉镯便给你买棺材用的了。”
用翠罗,自然也是为了盯着萧桃华的一举一动。训完牛妈妈的晚上,翠罗便过来仔细听了吩咐。没半个时辰就将萧桃华的大小事向萧令月说了个干干净净。
在此事之后一日,翠罗又急急来报,告知萧桃华与燕家的小姐燕由在长街上因脂粉发生争执,燕由将脂粉抹了萧桃华一脸,太子当时恰恰路过,也看见了萧桃华脂粉
满脸的丑模样,萧桃华归府后极其气哭在塌,发誓要杀了燕由。傍晚时便与一私下偷买桐油的汉子见了面,买了不少,其中一桶已经交给了牛妈妈。
前世诸事这一世再度重演,萧令月听闻后静默多时,便又与如远择选衣衫,预备次日随太君前往老王妃寿宴。
车水马龙,香衣金钗。从萧家的马车上下来,萧令月与同为嫡女的萧倾故跟在老太君后头给各家小姐太太见礼。她形容极其端庄温柔,不像前世一样毛毛躁躁,让老太君十分气顺。递了帖子入府,老太君也不急着坐,有意无意在堂中走动,与人说话。
这种模样的老太君,平日里是绝不会出现在萧令月眼前的。而萧令月也知悉缘由,无非是她空有准太子妃的名头,却没有能够给她
利用的价值罢了。眼下她乖巧懂事,老太君也好借着她的这个名儿去给别家见见她其他的孙女,让别家在娶媳的时候想一想还有她萧府。
跟在老太君身后,萧令月记着前世她被退婚时老太君说的扫地出门……不禁捏了捏袖袍,转头瞧向别处,匿去她一瞬的僵硬。
因为老太君有意无意介绍,几位姐妹此时都已分开,同各家说话。萧令月此时转头,便看见刚刚同别家叙话的萧清溪与萧桃华两人站在一起,萧桃华一脸气怒,萧清溪带着笑,而在不远的地方,太子正受了燕由一个礼。
燕家讲究诗书礼仪,燕家的女子一个个也是温柔小意的模样。此下的燕由梳了个随云髻,身上是件雪蓝色的碎花襦裙,看起来可人万分。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瞧
她,她杏眸望过来,见是萧令月,冷哼一声便提裙走开。
记起自己也与燕由有过争执,萧令月无奈收眼,又与太子云修仪撞上。
纵然是不喜欢他,萧令月也还是得见礼,一拜一起,那厢的萧桃华银牙已是咯咯作响,手也摸进了衣袖当中,捏紧了那一包迷药。
太子既来,老王妃的寿宴便也不再拖下去。与老太君入席,萧令月几人按辈分坐下去,萧桃华恰恰就坐在了萧令月身旁。
贺寿送礼自然不必她做,宴上酒过三巡,众人便开始松快了起来。旁下几位姐妹都窜去找自己的好友,惟剩萧令月与萧桃华两人坐在席上,一人饮酒吃菜,一人望着席上太子,两相无话。
不多时,萧令月便感觉身旁萧桃华周身一僵。往太子席上一看,
是燕由拿了一副画过去送老王妃,忽不知怎地,旁边的太子插进话来,燕由与他说了一阵,掩唇娇笑。
萧桃华再也坐不住。下一刻萧令月便见着她起身离开,许久都不见回来。
唤过如远,萧令月问道:“翠罗在什么地方?”
“在老太君那儿呢。”如远轻声道,“刚刚过来同如宁说,七小姐去了燕由小姐处,还趁旁人不注意,摸了摸燕由小姐的杯子。”
萧令月点了点头,又问如远:“你现在偷偷朝老太君席上看一眼,看萧桃华在做什么?”
“七小姐同人说话呢。”如远侧了下眼珠子,“哎……似乎,一直看着这边?”
“她想等我走呢。”轻笑一声,萧令月扶着如远起身,“陪我去院子里吹吹风,这酒有些劲,吃得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