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一抹身影闪出,稳稳停在了府外不远处的深巷中。
夜寒一袭锦绣白衣,凉风携起衣袂扬在银月下了,衬得本就本就俊美异常的他,更平添了几分魅色,妖艳如海棠,若在换上一身红袍,定是比女子还要妩媚许多。
双手拱起,朝着面前的黑影半跪下,嘴角带着些若有若无的淡笑,不失敬重的道。
“属下参见副阁主!”
无殇淡然的扫了他一眼,将他眼底的笑意瞧了个干净,毫不在意的起唇道:“我竟不知你何时如此规矩了,怎的?太子府呆久了连性子都变了?”
打趣的话从无殇口中说出来却是变了味的,不过向来便是这般,夜寒也是习惯了的,许久未听闻他说话,还有些甚是想念,不在意他那冰冷的眸子自顾起身来。
伸了伸腰,嘴角淡笑变得有些戏谑起来,大手搭上无殇的肩膀,道:“果然无殇你也看不惯我这幅假样吧!连我自己都觉得难受,在这太子府一呆便是小半年,也不知那云烟姑娘想我了没!我却是想念她得紧!”说罢,有些无奈的叹气,脸上尽是惋惜的意味,整一个纨绔子弟,哪里还有方才那副邪魅公子的模样。
说起来他才真真是那薄情之人,说起寻花问柳听曲儿看舞,阁主是装出来的,他却是当真如此,不过,他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绝不留恋第二次,宠的时候怕是天上的月亮都要给她摘下来,说不要了,就连半分情分也不会说的,成了不少姑娘们口中的负心汉。
无殇睨着肩上的手,双眼微微眯起来,眸光冰凉得空气都缓慢了几分,夜寒不禁打了个冷颤,讪讪的将手收回来,斜眼感慨了一番,为何不是无情来,偏偏是这么个冰块,一时得意竟忘了这家伙不喜别人碰他。
见他的
手放下后,无殇才敛了眸子,面无表情的道:“主子有领,明日无双郡主及笄,太子不可出现!”
闻言,夜寒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脸了然的模样,当真是一物降一物,主子是全然栽在萧小姐手上了,只是可惜了,从前没机会,现下又被安插在太子府中,不能和萧小姐好好打好关系,这以后得金陵阁,定是萧小姐说一不二的。
心中有些郁闷的夜寒沉了会儿眸子,似突然想起来什么,刚想抬口便来,余光却瞧见了无殇那足以杀人的目光,暗暗咽了口口水,庆幸自己慢了些。若是问出他与萧小姐身边,那个叫如宁的丫头现下如何了,以无殇的这个阵势,他怕是要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偷偷缓了口气,才正经的道:“属下明白,定不负主子所托。”
无殇见他没有说些不该说的,脸色才见了几分暖色,也不知这是怎的了,近来无情也说他性子愈发冰冷了,比之从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罢,眉头一皱,转眼便消失原地。
夜寒看着空留的残影,不免才觉着身子不似方才冰凉,这无殇也是,从前就算他也是这般冰冷的性子,却也不会像现在这幅样子才是,才小半年的时间,这家伙都经历了什么。云修凌倒台了,夜幽倒是回去了,可怜他还要在太子府继续潜伏着,也不知主子的何时才出手,他怪想念那帮兄弟的,还有那眼若星辰的云烟,一别便是小半年,毕竟他还是未对她失去兴趣的。
沉了眸子,又换上了那副公子模样,足间一抬,离了巷子便闪进了太子府中,一来一回悄无声息,未被人发现,好歹他也是跟了主子多年,仅次无殇无情些许,就凭太子府养的这些个暗卫,对他来说,还是不足为惧的。
见着云修仪房
中还亮着灯,夜寒思索了片刻,便在不远从落下,朝着他房中走去,门外守着的侍卫丫鬟一见他走过来,立马全都弓着腰,礼节上半分都不敢含糊,齐声道:“夜先生!”
这位夜先生可是太子门客中最特别的一位,容貌不凡且先不说,年纪看着不大,本事却不小,连太子见着都要恭敬的叫声老师,更是告知了府中所有人,见夜先生如见他本人,甚至对夜先生比对他都还要小心,他们自然是知道轻重的。
夜寒温文尔雅的朝着他们淡笑,低声道:“不必多礼,太子睡下了么?”
“老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夜寒寻声看去,房门从里边被推开来,云修仪一脸笑意的看着夜寒,夜寒回了他一个淡笑,点头应下了他。
云修仪本是在房中准备休息了的,却听到门外的侍卫丫鬟们唤了夜先生,一时便兴奋难耐的出了门来,夜老师可谓是他的宝啊,所有事都替他算得精准,主意也都出在点子上。若不是夜老师,他如今哪里会这般风光,重获父皇喜爱,有众多官员支持不说,就连最大的敌人云修凌,也是除了去。
云修仪迎上来将他请进了房中,机灵的丫头立马端了茶进来,随即又退了下去,夜寒托起茶盏,掀起茶盖轻轻扇了扇,嗅着茶香,他是不喜欢喝茶的,酒才是他的喜爱,不过如今即是要演戏,便需装装样子的。
轻饮了一小口,清爽的感觉从口中蔓延到心尖,很是舒服,眼眉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