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自己的摄像机,最是清楚记者的装扮,戴上鸭舌帽穿了一件白色棉袄,简装出行。到场取票进去,找了一个中间靠前的位置等待。
场内装潢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门口放了很多立牌跟电影应援物,大概是影迷们给喜欢的演员做的。
开场前场内还有些乱,人来人往喋喋不休。
这些人中除了站姐,就是一些话筒上标有某家短视频APP的工作人员,以及一些娱记,左顾右盼聊一些八卦。旁边女孩独自一人来的,看到戴着口置捂得严严实实的许知醒,问了句:“你也是公司的?你不热啊?”许知醒安分地坐在椅子上,被问起时歪过头摇了摇头:“不是,我是粉丝,不....我感冒了,怕传染给别人。”女孩瞬间往旁边挪了好几个位置。
大概过去不到半个小时,舞台下就规规整整坐满了人。
台上工作人员搬了一排有七张椅子,是电影里最出彩的七位演员。
电影不仅仅是小成本制作最后大爆,还让其中好几位名不经传的小角色站在了大众视野面前,短短三年过去,已是物是人非闵司行跟着导演一同进来,坐在最中间接受着主持人cue流程。
头顶的灯光照耀在每个演员的头顶,坐在正中间的闵司行正
襟危坐,亮光照清那张清俊又出众的脸,英挺的鼻梁打出一道暗影。
他闲散坐着,仿佛在这种场合得心应手,不像是旁边小演员一样紧张到死死攥着手。
跟其他几位演员一样,闵司行身上穿着那件当年饰演主角时的装扮,一件黑白相间的校服,黑色鸭舌帽,臂弯还勾着一件中山装。看上去有种反差的不吝感。
“欢迎来到我们《单刀赴会》的团聚现场...”主持人笑着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员,流利的普通话跟那点讨巧的幽默,让现场氛围逐渐放松。“几位要不说说,现在过去这么久了,再次回顾这场电影,来到我们约定现场,对这部电影又有什么样的感受?话筒递了又递,最终落在了闵司行手里,他倒是没躲,接过话筒,低沉的嗓音经过话筒过滤徐徐传出。“我觉得更多的是感谢导演当时挑中了我,也感谢当时的自己有接住那个戏,我现在也会偶尔会看第一部电影,思考当时自己饰演的角色的行为,或许也是当时的稚嫩,让这个人物更活灵活现。”“如果是现在的话,或许也演不出来那股韧劲儿了。
,不光是要代入,每个人物都是有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过了那么久即便我在演技上会有很多自己的思考,“我一直认为电影,不光是艺术
但在他身上我仍旧看到的是一股想要冲破世俗的决心
他的语气比以前更加沉稳坦荡,褪去了些桀骜轻狂,整个人都有一种沉下来的气质。
可语言里还是盖不住天生那股不可一世。
舞台上的嗓音震在耳膜处,许知醒站在台下看着舞台中央的他,头顶的灯光刺眼,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冷光。舞台下粉丝激烈的鼓掌,闪烁着的摄像机,甚至于这个舞台,都在给他做陪衬。
也瞬间想,她再也回不到那年夏天,那个破旧狭窄、潮湿阴冷的出租屋也不复存在了。
许知醒还是许知醒,闵司行却已经不是那时抱着她、把所有宠爱都给了她的阿行了。
在这一瞬间,许知醒听到心里绷紧着的弦齐声断裂。
像是被整个敲醒了一般,更加清晰地知道面前这个人,已经成为所有人都热烈爱着的男人了。
人群里同样仰望着他的许知醒也不配再有任何特权。
她今天拿的并不是他送的那款摄像机,重新买了一款。之前那个老型号,尽管保存的完好,有些功能也不如新款相机。调好角度,举着相机默默地站在人群中,看着他在自己的主场里尽情散发光芒,拍了很多出片的照片随后又看着那些照片发呆。
“现在到了提问环节,那就让行哥挑台下一位来提问问题怎么样?”
主持人说完,笑着看向闵司行:“行哥来挑吧,这要是问出了什么问题,可跟我没关系了。
许知醒把视线从相机上移开,抬眼看向舞台的一瞬间,猝不及防跟台上的男人对视上了。
他漆黑的眼眸仿佛摄人心魂,被帽檐盖住清晰的黑白,只觉得深不见底。
视线在人群中交汇,许知醒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她。
还是,他站在高台上,只是稍稍扫过,台下的人便都觉得被他爱着。
她下意识仓促地低下头,本就戴着口罩鸭舌帽,这个动作让她彻底泯灭在人群。
于是,台上闵司行随意指了个人,沉沉的嗓音从台上落下来。
“第四排,戴帽子的那个。”
许知醒头也没抬,心慌的情绪在心底受延,指骨紧紧攥着摄像机,时间仿佛都在此刻暂停了。
过了两秒,旁边的女孩缓缓站起了身。
熟悉的声音也停在了耳畔。
“那就提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