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
许知醒眼睛扎扎实实跟着他的声音绕,听到问下意识回答说:“想喝粥。”
闵司行正要点外卖,又听到许知醒小声说:“想喝你做的,可以吗?”
她是病人,病人需要一点疼爱。
况且,她还误会她了。
“你确定?”他掀起眼皮看向她。
许知醒巴巴地说:“我看到你电影里都做了,说好喝,我也想尝尝。”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他说她没有看过他的电影,她看了,全都看完了,每个剧情都记得,每个人物叫什么她都知道。
闵司行声调变得松散起来:“假的,本来想学做的,差点把厨房炸了,导演就点了外卖倒锅里了。”
“先点外卖。”他又补充说,“等我学会。”
以前闵司行也说过学的,许知醒不愿意教他,也害怕他把厨房炸掉还要新买很多厨具浪费钱,更别说他忙的根本没空回来,也就没时间学这个了。
此时许知醒却没吭声,过了好一会,闵司行都点完外卖了,她才看着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问:“你要为了我学做饭吗?”
闵司行看了她一眼,改口说:
“随便学学。”
“哦。”许知醒也就讪讪地移开眼,有些窘迫地坐在床上,把手背放在大腿处,眼睛看着吊瓶里的液体顺着软胶管往下滴。
房间里太过寂静,她侧过头,看到闵司行正捏着一个苹果削。
圣诞节跟小年也就相差一周的时间。
“你明天,也要进组吗?”她忍不住问。
她明天,可能还会生病的。
闵司行凝视着她的双眸,缓缓说:“跟公司签了协议,所以会很忙。”
“你不是解约了吗?”
“新公司。”
“哪个公司?”许知醒又喋喋不休问。
闵司行隔了一秒,故意放慢语调说:“京时影视。”
许知醒知道这家公司,她一个外圈的人都听说过有很多获得大奖的人曾经出自这家公司,对比原来无疑上升了一个阶梯。
她又想起陈敛跟她说的,抿了抿唇,问:“阿行,你脑袋后面那个疤是因为我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闵司行不用想就知道是陈敛告诉她的。
眉眼不动看着她问:“你呢,怎么不告诉我。”
许知醒意识到他是在说大学被人骚扰那件事,应的很快:“你忙,说了也没什么用,而且,只要我不理他,他就不会继续纠缠我了。”
闵司行语调都没变,淡定从容地说:“再重复一遍。”
许知醒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躲避似的低下头,声调变得缓慢又挣扎:“你忙……我不想让你担心。”
“如果我当时在你身边,你会告诉我的。”闵司行漆黑的眼睛带着穿透力,直直看她。
许知醒唇瓣抿成一条线,眼睫忽闪,倔强地说:“对啊,如果你在我身边,明明是会发现的,可是你不在,我不想说。”
闵司行伸出手,用虎口扼住她的下巴,抬起,那张小脸所有神情映入眼帘。
“你不说,就没人能明白你的心思。”
门铃响了两声。
外卖被机器人放在了门口,闵司行起身出门拿,许知醒才有了呼吸的权利,她忙不迭小口喘了口气,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又摸了摸滚烫的脸颊。
闵司行拆开端着小碗进了卧室,坐在床边喂她。
许知醒有些不习惯,自己端着喝了两口,就不想喝了。
或许室内的温度太热,让本就生病的她精神不佳,坐了一会就昏昏欲睡。
听着浴室水流的声响,中间只过去了十分钟,许知醒就已经躺着睡着了,扎针的手背还垂落在床边,透明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安静往下滴。
室内被关掉大灯开了落地灯,闵司行出来轻手轻脚坐在床边,也没看她,视线放在窗外,很有耐心等她这瓶药水吊完,给她换上新的。
一直到她把剩下的两小瓶输完,已经凌晨一点了。
迷迷糊糊之中,许知醒感觉到被子被掀起来,一个炙热滚烫的身体贴着她,随后又把中间腾出了些距离。
她睁开眼,又闭上,抱住他的胳膊,下巴也抵在他肩膀的肌肉线条处,鼻尖都顶着他的皮肤。
闵司行歪过头看了她一眼,把人揽过来抱进了怀里,像是以前日日夜夜交颈而眠。
嘴唇很轻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听到许知醒在睡梦中发出了一些舒服的唔咛声,于是抱的更紧。
“晚安,好梦。”他闭上眼感觉着她均匀的呼吸,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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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知醒醒来,身旁已经没人了,她伸出手往旁边摸索,一片冰凉。
人应该已经离开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