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汤氏拼命摇着头,“你休想诬赖我!”
“我怎么会诬赖您?陶片上清清楚楚刻着‘汤’字,是汤府的器具,当年,您就是用这个药罐子,送了一罐又一罐毒药给大夫人,以至于要了大太太的命!你现在的名份,是怎么弄到手的,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叶修远惊道,“桂香,你说什么?”
桂香咬牙切齿道,“当年,是二姨太害死了夫人!她还把夫人身边的人杀的杀卖的卖,相爷,明鉴啊!桂香恳请您,给夫人一个交代,让她死得瞑目!”
叶黛玲知道,用巨额贴补娘家,说到哪里去,都只是叶府的家事,若是沾上人命,那可就不是家事了!
那是要送进大牢的!
汤氏若是进了大牢,那自己的身上,便要永远的背着污点!
是以立即跪倒地上,对着叶修远求道,“爹爹,不可听这妇人一面之词啊!大夫人已经亡了那么多年,她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娘虽然糊涂,心却是良善的啊!她怎么可能害大夫人啊!快把这胡诌乱扯的女人送到大牢去,审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诬陷于叶府啊!”
汤氏若手上有人命,不止于叶黛玲是污点,于叶修远,更是污点!
叶修远是知道这个道理的,立即便道,“桂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叶千玲冷笑道,“一个人是乱说,若两个人都这么说,还算乱说吗?”
叶修远看了叶千玲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千玲拍了拍手,门外又走进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
赵嬷嬷!
只见她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不断地对着苏氏的牌位磕头,“大夫人,老奴对不起您呐!这些年,那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老奴的胸口啊!可老奴不敢说
,因为老奴还有家人啊!太太说了,若敢透露半个字,便让老奴一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啊!”
尤氏声音清脆,“赵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是太太害死了大夫人,抢了大夫人的正房位份,又霸占了她的嫁妆?”
韩氏点头,“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罗氏咋呼道,“呀呀呀!太太好狠毒的心呐!某人钱财、害人性命,这要是送官,是砍头的大罪啊!想当正房也不能这么干啊!那我还想当正房呢,生来不是正房的命啊,难道还能去杀了你不成?”
叶修远见这事竟是人证物证确凿,不禁回想起当年与苏氏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过往来,心头愧疚涌起,几乎把汤氏厌绝了。
“你、你简直畜生不如!柳青对你情同姐妹,有什么好东西,自己不用,都先送一份给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叶千玲将陶片扔到汤氏脚边,“农夫与蛇的故事,难道父亲没有听过?那毒蛇,岂是能喂饱的?”
汤氏也知道自己数案齐发,难逃生天,干脆豁出去了,看着叶千玲咬牙道,“杀了苏柳青又怎么样?我恨只恨,当年没把她留下的这个孽种也一并解决了!以至于这贱人竟然重回叶府,祸起萧墙!”
“相爷,太太怕是疯了!这么狠毒的话,说出口都要造业的呀!”韩氏瑟瑟发抖,倚在叶修远怀中落泪,“大小姐被她害死了娘,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她竟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听都没听过,世界上竟有如此狠毒之人!”
苏长林噌的一声,从腰间拔出长剑,指到汤氏的面前。
汤氏吓得吱哇乱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我是叶府的当家主母,谁也休想杀我!相爷,救命啊!”
不一会儿,祠堂中便飘起一股骚臭之味。
她竟吓得屎尿齐流。
众人都捂住了口鼻,鄙夷的看向她。
苏长林收回了长剑,“杀你,脏了我的剑。妹婿,汤氏已经认罪了,你送她去大理寺吧。”
叶修远愣道,“大理寺……长林兄,还请高抬贵手啊,叶府已经如飘摇之舟,若再把她送去大理寺,你这些甥男甥女的前程,可
就全完了啊!”
苏长林冷笑,“我的外甥女只有千玲一个,她已与七皇子订婚,七皇子与她情深意笃,必不会因为汤氏抛弃她。”
叶修远见苏长林竟是不肯罢休的意思,恨不得当场给苏长林作揖。
“长林贤侄!汤氏犯下此等滔天大罪,自是该送去大理寺!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老身答应你,明日,叶府必将她送去。”
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原来叶修远得知库房被搬空的事以后,怕老太太年事高,接受不了,便瞒着老太太开审汤氏,哪知道她老人家还是知道了。
而且知道的还不止是库房亏空一件事,还有汤氏谋害苏氏的事,可谓双重打击。
从得知到现在,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老太太已经眼窝深陷,原本还只是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