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岳碧云撕心裂肺的哭喊,丫鬟们都吓坏了,叶千玲的嘴角却漾出了满意的笑容——人,总得靠着点信念才能活下去……
“对嘛,早就该告诉她实情了,堵不如通。”简洵夜听了岳碧云的话,摸着叶千玲的头宠溺的夸道,“不过……二十年前,我也还没出生呢,所以对于当年的事情,我也搞不太清楚,你要是想打听,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包打听,包你能打听到你想知道的事。”
“谁?”
“李嬷嬷。”
皇宫,凤仪殿。
一架葡萄之下,摆着一张长桌,桌上焚着龙涎香,架上挂着满树成熟的葡萄串。
柔妃则是站在桌前,身着一件蜜色香云纱单裙,三千青丝用一柄白玉簪松松绾起,双袖拢到胳膊肘之上,露出来的两节胳膊比鬓上玉簪还要白透三分。
做这副家常打扮,原来是正描绘一幅丹青图。
她画得凝神,满副心思都放到了纸墨之上,竟没发觉简洵夜和叶千玲进来了。
简洵夜调皮,悄悄走到柔妃身后,将她手中狼毫一把抢起。
柔妃沾得满手都是墨汁,不由惊呼一声,回身看到是简洵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像个少女,“淘气!”
“给母妃请安。
”叶千玲也上前行礼。
柔妃连忙道,“快起来,又没有外人,在本宫这里客气什么?”
叶千玲甜甜一笑,起身走到案前,只见柔妃画的是一副泼墨山水画,笔锋苍劲有力,混不似出自一个女子之手,连她这种外行都能看出来这绝对是墨宝中的极品。
“讨厌,母妃这么好的一幅画,叫你胡闹得沾上了墨迹!”
叶千玲看着画上几滴墨汁,心疼的对简洵夜嗔道。
柔妃笑道,“这算什么,阿夜小时候啊,不知道毁了本宫多少画呢!”
叶千玲白了简洵夜一眼,“败家子儿。”
柔妃见叶千玲一张笑脸莹白如玉,带着薄嗔,着实可爱,心中越发怜爱,“这个小败家子儿以后可就交给你管啦,你可得帮他当好家。”
叶千玲大大方方道,“谢母妃教导。”
“你们两个轻易不进宫的,可是有什么事找本宫?”
简洵夜嘻嘻一笑,“母妃这次可猜错了,我们不是来找您的,是来找李嬷嬷的。”
李嬷嬷正在一旁给柔妃奉茶,听了这一句,不由笑道,“找奴婢?奴婢一天天儿的只知道在这凤仪殿伺候娘娘,找奴婢做什么?”
李嬷嬷今年六十多岁,本是柔妃的乳母,当年
跟着柔妃一同进了宫,待柔妃那是一等一的忠诚,后来又帮着柔妃照料两位皇子,说是主仆,其实比母女还要亲。
简洵夜也把她当做祖母似的,上前揉到她怀中便撒娇,“嬷嬷,千玲找你打听点事。”
李嬷嬷笑道,“奴婢就知道!七皇子自打上了十来岁,轻易是不肯和奴婢亲近的,如今为了小媳妇儿,倒亲自来求奴婢了,娘娘啊,儿大不由娘啊!”
一番话说得几个人都笑了。
柔妃笑问道,“千儿,嬷嬷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嬷嬷定当知无不言。”
叶千玲便把刘氏在叶府中对岳碧云的可疑行迹说了一遍。
李嬷嬷面路惊色,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这个贱婢!这么多年还和当年一样!心眼儿比针尖还小!明明就是个锱铢必报的小人,还要装大方!庆山侯当年进谏说先帝不该宠幸她这个奴籍贱婢,她竟计较到如今,还要把人家无辜的女儿来拉进来谋害!奴婢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真是没有见过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听了李嬷嬷的话,叶千玲才算是恍然大悟刘氏对岳碧云的敌意来自何处了。
只是,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吧!
二十年前,岳碧云都还不知
道在哪里呢!她找不上庆山侯的茬子,就把这笔账算到岳碧云头上,也太没道理了吧!
“哎!”李嬷嬷长叹一口气,“王妃,不用觉得惊讶,这刘氏啊,就是这么个人!奴婢犹记得当年,她刚刚爬上龙床获得恩宠的时候,一连弄死了几十个宫婢,全都是在她做奴婢的时候,跟她或多或少有点儿过节的,更有甚者,跟她根本没有过节,只是生得比她好些,她也要想法子弄死,生怕人家效仿她也爬上了先帝的龙床。您想想,小小宫婢,任由她捏扁搓圆的毫无还手之力,她都要斩草除根杀之后快,这庆山侯当年给她那么大一个下不来台,她记到如今,也不足为奇啊!”
叶千玲愣了愣,和简洵夜对视一眼:这样的女人,留在叶府里,简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啊!
柔妃也淡淡道,“我刚进宫的时候,只是皇子妃而已,与她没甚交集,后来陛下登基,她又被发配边疆,更没什么瓜葛了,对她了解甚少。这么听来,确实是个狠毒的女人。千儿啊,你跟她现在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生活,可要处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