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抵达陈督家的精致小院时,天色早已大亮,太阳像是一颗白色的丹丸悬挂在万里无云的天际上,整个院子隐隐都有种反光感。本身陈督属于离火卦象,这住地一样是,离火更重阳气。
院门没上锁,轻而易举的推开,入目所视,一楼的门同样敞开着,保持着我当日走的模样。
陈督……没回来过?
站在薛広所说那些事情的角度上,陈督的问题就不少,我设下的风水局对付普通人够了,用来惩戒他却不够,甚至还会留下大隐患!
思绪间,我径直上了楼。
去观察了所有我动过手脚的地方,让我心沉下来的是,那些位置都变得不正常了……
理论上来说,宅内风水被破坏,又留下了陈督的血,那陈督的血迹就不会干涸,会因为宅内煞气阴气,一直鲜红,冥冥中去影响陈督本身。
可实际上,那几个位置的血不但干涸成了血痂,甚至脆弱的像是一碰,就会消散。
甚至屋宅书房书桌,陈督卧室,都起了灰尘,床榻上爬了蜘蛛网。
一般情况下,有主之宅即便是没人打理,也不会那么快起尘垢,更不会床上爬蜘蛛。
这就代表着,这宅子不再是陈督的了……
不仅不是陈督的,甚至还是无主宅。
仅仅一两天,陈督就破了我对他设下的风水局!
回到一楼客厅,我心很沉,脸色阴晴不定。
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薛広,但事实上证明……薛広说得是真的?
这样一来,陈督背后必然有个高人!
可那高人是谁?为什么会帮陈督这样一个行径恶劣的普通人?
一时间,我思绪都冗杂起来。
忽地一丝注视,像是毒蝎一般阴冷,从身后袭来。
我一个激灵,猛地转过身去。
小院门口,杵着一个老妪,蓬乱的头发里满是枯枝败叶,褶皱的皮肤,缝子仿佛能夹死蟑螂。
其一双病眼,在阳光下泛着脓疮的暗黄色,双耳侧光秃秃的。
相由心生,心由相引!
这老妪没做出什么表情,就给人一种狞恶凶狠的感觉!
我小腿猛地发力,就像是离弦之箭,朝着她冲去!
老妪明明又瞎又聋,却像是能视能听一样,朝着右侧撒腿狂奔!
她速度快得惊人,我竟然没跟上,只能勉强保持不追丢……
没有几分钟,我就追到了镇口。
刺目的阳光下,老妪的身影就在视线尽头,马上就要消失了。
王一鸣斜倚在路边儿,瞅着眼,张望着远处,还在砸吧着嘴。
我脸色极沉,走过去后,一把拉开车门,他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陈……千……陈先生。”
王一鸣赶紧改口。
“好看吗?”
我闷声问。
“呃……您也瞧见了?今儿开眼了,那么大年纪一老太太,跑得飞快。”
王一鸣睁大眼睛,煞有其事的说。
“开车追!”
我干脆利落的说。
“啊?”
王一鸣愣住。
下一秒,我进了副驾驶,砰的一声关上门。
王一鸣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他上车后,猛地一脚油门,车直接冲了出去,那骤然的推背感,让我身体都一晃。
“你在追她?”
王一鸣吞咽了一口唾沫。
我没吭声,视线一直盯着路面远处。
也就两三分钟,视线中就瞧见一老妪,她没有跑了,许是认为我追不上,慢吞吞的走着。
王一鸣的车,顷刻就到了老妪前头,他一脚刹车停下。
我推开副驾驶的门直接下车。
老妪本来神态稍显的松缓,她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紧绷,浑浊的病眼都要瞪出来似的。
顷刻间,她朝着右侧一跃,竟是跳进来路边田里头,继续快速逃窜!
我瞳孔微微一缩,却并没有跟上去了。
“这……陈先生,您不追了?”
王一鸣下了车,他到我身旁,神态显得很不自然。
“追不上吗?”
他问完,又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赶紧解释说,他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田里头也没法开车。
我瞥了他一眼。
王一鸣顿时额头上冒出豆大汗珠,紧闭着嘴,还伸手打了自己嘴巴两下。
视线再度看向远处。
老妪,消失不见了。
我的确追不上她,甚至没看出来她用的什么路数。
这些年学艺,各派道术特征,师姐都教过我辨认。
不过师姐还告诉过我,民间奇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