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不名动静,地上的散乱小石子,两者连起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
“……”
脑子里闪过前不久看到的检测装置转动的指针,程向再看向地上的貌似平常的小石子的时候,表情火速变化。
要是没猜错,这些石子不是普通的石子,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丢命。
没敢继续往前走,也没后退,他责任心突然大爆发,及时出声让后面的男女主人也不要继续向下,害怕到冷汗狂流也继续挡在一家三口面前,莫名透出一种舍己为人的悲壮感。
他这边悲壮着,睡了几个小时,勉强找回了点精神的周某然从他身上下来了。
刚睡醒,眼睛没怎么睁开,他习惯性打了个呵欠,抬脚继续往下。
看到他猝不及防一动,悲壮的摸鱼搭子瞬间伸手想要拦他,说:“不要下……”
周然下去了。
预想中的石子围殴人类的血腥场面没有出现,石子一动不动,他就这么平平无奇地下去了。稳稳站上一楼,他站稳后转头说:“这些好像都是普通石子。”
话语平平无奇,表情一如既往,最大的敬意就是在话里加了个“好像”,不是完全的肯定句。
“……”
程向身上的悲壮感瞬间消退了。精准避开地上的小石子,他跟着安静又快速地下楼了,站稳脚跟后又安静地转过身拿着手电给男女主人照亮,全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虽然有些诡异,但这里似乎还算安全。熟悉这个家的灯的开关的男女主人下来后找到开关,“啪”的一声,顶上灯光亮起。
陡然间从黑暗到光亮,眼睛还有些不习惯,周然没忍住眯了眯眼。
等到终于适应光亮环境,再睁眼的时候,几个人转头看过去。
散落满地的小石子。数量并不多,稀疏地落地上,从楼梯一直延伸到一侧走廊。
最先跑下来的蔡袅就站在接近走廊尽头的地方,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是他们后才松了口气。
石子在他站的地方就消失了,没有再往前延伸。他关掉手上手电,说:“我听到声音下来,刚到一楼就没声了,跟着这些石头到了这里。”
一晃眼看到独立行走的熟悉人影,他眉头动了下,说:“你居然醒了?”
很显然他指的就是周某然,除此之外也没其他人。
这个“居然”就显得很没有礼貌。专业选择性耳聪患者周选择性略过了这句话,自动替换成了问他什么时候醒的,回答说:“刚醒。”
被颠醒的。搭子背人的技术不行,再好的睡眠质量搁楼梯上颠来颠去都撑不住。
程向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蔡袅也很难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石子到他站的地方消失了,刚好这里又多出道门。
这道门是今天男女主人带他转全屋的时候没转过的地方,他于是看向一边抱着孩子的夫妇两个。
女主人说:“门后面是地下室,孩子他爷爷去世之前用来放酒的地方,去世之后我们就没用了。”
一直没人进去过,也一直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她们完全忘了还有这地方的存在。
她不自觉碰上孩子的手,说:“不会这里面……”
“现在还不确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蔡袅问,“可以进去看看吗?”
男主人说可以,上前两步,帮忙打开门。
木门之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楼道漆黑,手电的光照过,还能清晰看到扬起的灰尘和同样散落在地上的石子。
其他人看向楼道的时候,周然低头看了两眼门。
木门和地面并不是严丝合缝,大概是为了空气流通,下面留了几厘米高的距离,刚好可以让石子通过。
男主人开了门后就往后一退,视线从漆黑楼道上移开,说:“下面原本有灯,但是坏了,孩他爷爷走了之后这里就没人用,所以我们也没修。”
意思是下去只能摸黑。
蔡袅和程向一起下去了。
菜鸟负责拿枪,程向负责拿手电,他从房间离开的时候顺带还带上了波动检测器,一手一样东西。
周某然被留在上面了,美名其曰保护一家三口,实际上是体虚形象深入人心,因为太过脆皮所以被勒令止步。
体虚就体虚,站久了腿酸,在两个人试探着下楼梯的时候他就地往下一蹲,坐实了脆皮身份。
程向和菜鸟一起下去了。
楼梯上都是四散的石子,两个人避开了,慢慢下到最底层的紧闭的大门前。男主人在上面后知后觉提醒了声,说这是向外开的门。
莫名其妙有了点默契,蔡袅架起枪,程向握紧门把,默默倒数三秒后,两个人一起动作。
程向打开大门后迅速将手电对准房间,蔡袅枪口跟着迎上。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