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踏上了普通的公路。
转头看向街边房屋上的雪花,杨志眉眼微动,皱纹悄然爬上眼尾,最后出声说:“陆教官……这朋友不简单。”
战斗科的人大多都听说过陆总教官的能力,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他的手笔。在场的人都没这能力,剩下的就只有那朋友。
坐一边想到什么,蔡袅掏出了他新得的检测器,低头看了眼。
检测器最高能检测八级,山上遇到荆棘的时候指针介于六级和七级之间,现在荆棘死绝,指针没有回落。
并指向了最边上的八级。指针颤动着,像是想要继续移动。
“……”
要是这新到手的检测器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说不定是他的眼睛。
蔡袅看向杨志,杨志低头看向检测器,眼皮垂下。
八级不是波动的极限,是检测器的极限。
但是之前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在河水漫过大桥前,他们离开了小镇。
小镇之前的怪事已经在附近传开,所有车辆都绕着小镇附近的路开,两队人步行加坐车,一连到了最近的休息站,这才等到了可以送一程的车。
镇长三个人从离开小镇开始身体就开始回温,回温后又开始发僵,状态有些奇怪,需要最先送往医院。
三个人还有潜在的威胁性,将就着依旧放监察处的车上,司机开车,杨志和铁先生负责护送。
剩下蔡袅负责带另外四个年轻人一起去医院接受检查,坐上了给安排的其他的车。
和第一次见的时候的满是活力的样子完全相反,从休息站到医院的路上,整个车的几个年轻人都安静。
车辆刚启动的时候,女生把一直挂脖子上抱怀里保护着的相机交给他。
突然收到个相机,蔡袅还给愣了下,之后多看了两眼,这才意识到这是自己小伙伴这两天一直带身上的相机,虽然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在她手上,总之先接过了。
指定是那怕麻烦的小伙伴偷懒觉得重,把东西塞给别人带了。
递交过相机之后,车里又陷入沉默。
痛失一辆车的红毛一直安静坐在窗边,低头摆弄着边角的屏碎了一片的手机,没吱过一声。
蔡袅猜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一辆车和一整个镇比起来实在不够看,但是对个人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损失,现在还搭上了个手机。
觉得作为一个至少还是街道办的职员和车里唯一的年长者,他脑子想了半天的稿子,终于转过头试图安慰,说:“你的车……”
“车现在不重要。”
他刚开口,红毛也说话了,抬起头递过手机,问:“请问可以给我一下然哥的联系方式吗?”
视线闪烁,耳朵发红。
“……”
思考了一下,发现脑子里名字带然字的只有那么一个人,蔡袅:“……啊?”
少车的路面,一辆黑色车辆和几个人在的车相遇又错开。
——
简单解决完山上的东西,周然下山了。
下山的时候,路边已经有辆车在等着。
黑色的车,在雪地里格外显眼。以为还要在镇里等一段时间,没想到人这么快,他走近,刚准备打开后座车门的时候,副驾的车门弹开。
他于是去副驾了。
车辆从山脚到出镇上,他已经成功换了身衣服,头上搭个毛巾,温暖干燥。
过了桥,在直接上高速路前,车辆沿着路边停下。
陆教官解开安全带,转身拿过放在后座的药箱,打开药箱取出碘伏的时候顺带说:“抬手。”
换完衣服已经开始低头玩休闲小游戏,旁边人怎么说周某然怎么做,抬起一只手还可以单手玩小游戏。
他抬手就真只是抬手,新换的衣服是长袖,宽松衬衫外面套了件浅灰羊毛衫,轻易遮住手臂伤口,完全没给碘伏一点靠近的机会。
“……”
陆教官眉头一抽,放下棉签,先帮忙挽起了衣袖。
在路上换衣服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自己简单处理过伤口,处理方法为擦掉渗出的血迹,然后就算是完成。
严格来说跟处理伤口完全不沾边,只能算是清洁了一下自己手臂。
碘伏碰上伤口的时候,人玩手机的另一只手顿了下,之后继续操作,除此之外一点多的反应没有。
空间里就只剩下小游戏的欢快背景音。
处理完伤口,陆教官问:“怎么弄成这样的?”
“很难说,长话短说就是如此这般就成这样了。”
另一只手终于重获自由,周然活动了两下,从后座的脏湿的衣服堆里拿出个黑色盒子抛过,说:“东西在这,连根拔的,应该还能活挺久。”
连根拔的,根还在,但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