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他下意识又以双手撑住单杠,让自己的身体重新往上移动,不要滑下去。
……因为再向下滑,就要落到郁长官身上了。
对、对方那样高大修长的身体,就正好卡在他两腿之间。
盛澜只要稍微合拢双腿,就能夹住对方。
……
啊啊啊?
盛澜懵懵地抬起仿佛覆了一层水膜的眸子,同时双脚彻底离地,全然坐在了细细的金属长棍上。
这样倒不会滑下去砸到郁长官,脚尖也不必再吃力。
但硌屁股,还坐不稳。不收紧核心就会向后栽倒。
盛澜又不好意思收紧双腿、靠夹住对方来让自己坐稳。
他长长的腿只能在半空中虚无地晃着,同时尽量双手扶住单杠,以此借力稳住身形。
“郁、郁长官,干嘛呀?”他问。
他想下去呀。
可郁长官……站得离自己好近。
被架在这样高的地方,他们倒可以互相平视对方了。
郁诚晏抬手扶住他的腰。
然后很奇异的,盛澜就不觉得累了,下面不是那么硌了,也不晃了。……对方双手的力量就相当于是凭空多出了两面墙,骤然让他有了许多可受力的点。
如果不是下面还坐着根单杠,这姿势更像是郁长官将他凭空抱在半空中……
好怪。
盛澜更加不敢动了!
睁着雾濛濛的眼,他失神又不解地望着郁长官。
郁诚晏说:“没什么,只是看看你。”
盛澜:“惹。”
郁诚晏:“还觉得累么?”
盛澜:!
合着你知道这样会不舒服啊!……所以这条单杠,是军事学院里面的什么刑具么?
稍微有点生气,没有人喜欢被男朋友这样弄吧,盛澜鼓了鼓单侧的面颊,忽然泄了全身力气,他自己不使任何力了,郁长官要举他就让对方举。
郁诚晏有些失笑,不跟他闹了,倒真将人又向上举了举。
然后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盛澜屁股下面就出现了第二根单杠。
……
惹。
合着这是个双杠!
坐在双杠上身体就容易稳住许多了,屁股压住一根,双腿架在另一根上,着力点均衡。
只是两根杠子间的距离比盛澜认知中的双杆要小了很多,大概是可以随意调节的,总之就是如今他坐在后面那根杠子上。
大腿架着前面那根。
……两膝间仍旧夹着郁长官。
……
一定是自己的腿太长了!
“为什么忽然报名转读军事学院?”
这时候,郁长官清冷的嗓音传来。
像冬日一脚踏在晶莹冻实的湖面上那样掷地有声,又极具穿透力,也自然让人很难无视他的任何声音。
盛澜不动声色地将两条长腿更分开一点,尽量不触碰到对方的腰。
他说:“进军事学院是我的梦想啊。可惜我身体素质不合格,想来想去,好像只能从事研发或者后勤工作。”
“这样么?”郁诚晏直勾勾地注视他。
“嗯嗯是啊。”
盛澜连连点头,娇艳欲滴的唇瓣微微有些含蓄地开合,不着痕迹地说:“关键是认识了郁长官后,发现你太帅了,我忽然就有了这样的梦想。”
……完美解释了为什么之前没这梦想,现在有了!
逻辑完美,于是盛澜在对方看向自己时,非常自信地眨了眨眼睛。
长长绒绒的睫毛一并雄赳赳气昂昂地晃动起来。
郁长官果然被他硬控了一秒。
一秒后郁诚晏失笑,他仍旧扶着他的腰,缓缓道:“不是因为军事学院的学生受军方保护,其他人没有任何单独处置权?”
成为军方的人,即使是其生身父母也不能伤害攻击其人身,犯了错自有会军事法庭负责审判及惩处,这是军方的特权。私自动手就是触及军方的威严。
除此之外,社会层面上对于民众来说,在前线战场上负责守护帝国的军方也一向受人景仰。
一旦盛澜是军事学院的学生,就会更加受大众无条件的偏袒和维护,他才彻底有了对抗任家的筹码。
盛澜的确就是这样打算的。
他想得很远。
他可以在任乔邦面前暂时用一位长官来吓唬对方,但那是因为任家军队里没人。
当着大皇子的面可不行。
且纪桂泽、魏致、任乔楠他们统统都是军事学院的学生,时间久了,只要自己与郁长官频繁接触,郁长官的身份就怎么样都瞒不住……
那到时候就是自己硬生生地将郁长官逼到与任家、与大皇子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