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他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整日沉浸在练剑中。
剑法突飞猛进,可偏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魔又增了一分。
忽然——
“少宗主,玉衡宗的宗主夫人来了,想见您一面,还带了礼物。”
轰一声闷响,飞雪飘扬,一棵足有三人粗细的松树在锋利剑光内应声倒地。
一袭玄衣缓缓从天而降,良久,他嗓音清冷地道:“传吧。”
仆人将原穆州引到了会客厅,自己便退下了。
原穆州静立在那,背对门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见云素衣,也许是因为他始终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实在是不甘心。
也许是因为,那人毕竟是沈君玉的娘亲,知道的比他更多——
“原大哥。”
一个极为熟悉却十分喑哑难听的嗓音传来。
原穆州:?
旋即,他便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猛地回头。
然后他就看到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的沈思源坐在轮椅上,双眼通红地看着他。
原穆州:“你怎么——”
话音未落,沈思源便已经从轮椅上跌跌撞撞扑了下来,径直扑到他身前,扯着他的衣摆,哭道:“原大哥,你救救我,父亲逼我来勾引你,不然他就不治我的病了。”
“他还、他还在家中拿我的魂灯威胁我——”
原穆州本来在见到沈思源的那一刹,第一反应是要避开,但听到沈思源说出的这两句话后,他不觉心神大震。
旋即,他就半俯身抓住沈思源的手臂,将人半扶了起来,放回了轮椅上。
沉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一一讲给我听。”
沈思源擦了一下眸中泪水,便哑声断断续续地开始讲。
他讲沈度如何威逼他勾引原穆州,他死不妥协,沈度又想利用魂灯让他就范,不得已,他只得同沈度虚以委蛇。
让沈度先将他送来,再向原穆州求救。
而玉衡宗的魂灯是用秘法制成,只要催动,就能知道魂灯所属人的位置和状态。
他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可万没料到,原穆州听完他的话,死寂良久,却只沉声问了一个问题:“所以,当时你金丹碎裂,他们才会那么快寻来,是么?”
沈思源心头微震,不解其意,但忖度片刻,还此刻是勉强抽泣道:“应当是如此吧……毕竟父亲那时还要利用我。”
原穆州猛地攥紧了沈思源轮椅的把手。
咔嚓一声,木屑碎裂,落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