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3)

地说,“所以你也别再来了,你在这儿坐一宿、坐多久,除了让我觉得遗憾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我放不开你。”周沐尧艰难地说。

“能。”何乐知站了起来,朝周沐尧伸手,问他,“腿麻没?”

周沐尧握住他的手,何乐知把他拉起来,说:“回去吧。”

何乐知拍拍裤子,转身走了。

周沐尧没有跟着他,站在原地低声问:“你怎么都不会原谅我了,是吗?”

“是的。”何乐知说。

如果不是在一个这样的夜里,何乐知应该不会坐下来和他心平气和地聊这几句。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每一次见到周沐尧,过后何乐知也难免会想很多。

会想到过去,有时也会想为什么。

没有想明白,有时觉得男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的,有时也觉得或许是自己的问题。但是都不重要了。

已经拔掉了的智齿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洞,即便已经缝了针,依然脆弱,碰到还是会疼。

它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填平,在此之前只能躲着避着,少去碰它。拔掉的智齿再装不回去,那个深不见底的洞也早晚会消失,变成一道疤。

何乐知手上的活儿都赶完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收收尾,相对空闲。

他在工作日的下午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找了个离公司不远的牙科诊所拆线。

人家对他十分不热情,得知他不是在这儿拔的牙以后木着脸说:“拆线五十。”

“可以。”何乐知说。

被带到一个诊室,里面有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医生恰好在给别人拆线。

“坐这儿等会儿吧。”带他过来的人说。

小医生看起来不太熟练,捏着尖尖的镊子,在人嘴里戳来戳去,问了好多次:“你确定缝了三针?”

那人张着嘴,连连“嗯嗯”。

“找不着别的线头了啊,你再漱漱口,出血了看不清。”小医生说。

到这时何乐知拔牙之前的恐惧有点要卷土重来的意思,他掏出手机来随便刷着分散注意力,耳朵却不自觉地关注前面的动静。

“疼……”

“你这根线在哪儿啊……确定缝了三针?”

“嗯嗯……”

“再漱个口,血太多了。”

何乐知朝那边扫了眼,看到患者嘴角流下来的血。何乐知一下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门口的几个年轻的男生女生看向他,何乐知说:“我不拆了,不好意思。”

刚才带他进去的男生不太耐烦地说:“那我还得退你钱,麻烦。”

“不用了,谢谢。”何乐知推门走了出去。

这一趟折腾还是没省下,又到了口腔医院。这次何乐知没再挂别人号,直接去了韩方驰诊区。

韩方驰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他诊室里有个刚手术完的患者,韩方驰正在跟人交代注意事项。

门没关,何乐知直接站在门口,轻敲了敲门。

实习医生过来说:“在外面等叫号。”

韩方驰抬眼一扫,视线一顿,朝何乐知抬了下眉,示意他进来。

何乐知笑眯眯地走进来,韩方驰问他:“怎么了你?”

“医生我拆线。”何乐知说。

韩方驰跟旁边的实习医生说:“给拆个线。”

“哎,好的,过来吧。”助手说。

何乐知刚才的心理阴影还在,摇摇头跟韩方驰说:“你给我拆。”

韩方驰看他一眼,何乐知眼巴巴地回视过来。韩方驰口罩以外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还是个严肃的大夫模样,但何乐知跟他熟,知道他其实不明显地笑了。何乐知听见他说:“那你等着。”

“能等。”何乐知马上说。

等几个患者都走了,何乐知乖乖地进手术室躺下,双手合在胸前。

韩方驰跟着过来坐在旁边,拆了个口镜,探进去看看。

“创口长得挺好。”韩方驰说。

“韩医生技术好。”何乐知口齿不清地说。

韩方驰笑了声,何乐知没看清他开了个什么东西,张着嘴含含糊糊地说:“你别扎着我。”

“你再说话就不好说了。”韩方驰说。

前后可能也就一分多钟的事儿,结束后何乐知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不跟你说不用特意过来吗?”韩方驰推开灯,示意他可以起来了。

何乐知下地站起来,说:“信不着别人。”

韩方驰看他一眼,说:“能信着王主任。”

“你还说,”何乐知笑起来,抗议道,“韩方驰你能不能行了。”

这次何乐知过来明显自在多了,不像上次那样有点隐隐的尴尬和生分。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哪怕何乐知和周沐尧分了,也不至于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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