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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能够看穿他此时的慌张,邵洲特意往下走了两步,“不是长得挺好的,怎么不把脸露出来?这么热的天气总是捂着不好,人也不舒服。难道你是担心我们打击报复?”
竟然印珹都发话了,这口罩当然是让它见鬼去,就算被晒黑也是他应该的,印珹毫不犹豫把手上口罩扔进了垃圾桶,拿起相机对准了那双魂牵梦萦的眼睛。
不对啊。他明明都亲眼和那双眼睛对视了,为什么还要透过一个镜头去看他呢?
难道在他心里,觉得镜头后面的那几张照片比他切身的经历都更加重要吗?他确实想要纪录遇见印珹的每时每刻,但比这更重要的不是他们遇见的每一秒吗?即使没有相应的纪录,这段回忆依旧会深深刻在他脑海中,在每一个午夜梦回,这段记忆都能闪闪发光,送到回到此时这个早晨。
阳光透过岩壁照在他们身上,他们都在朝着希望攀登,让印珹心中又涌起了无限希望和力气。
为了在山顶留出更多时间拍摄,他们不得不抓紧时间爬山,紧赶慢赶总算在预定的时间到达。山顶的景象果然相当不错,山脚的一切都变得相当渺小,站在这里,仿佛你也成为了云海的一员,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只是——山顶的羊肠小道竟然没有铁护栏,就是几根细细的绳子给你圈出了一条道路,中间那路不过一两三个巴掌宽,站在上头都感觉头晕目眩,几乎要栽倒下去。
莫君昊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和谈凯紧紧抱在一块儿,现在他们俩又变成了铁哥们,在山顶孤独地报团取暖。“我不是害怕,我这人胆子也不小,但是这条路合法吗?它都没有护栏,就那么几根绳子绷着,万一有东西掉下去怎么办?那不就直接掉进万丈悬崖了?这个事情景区方面是不是需要多考虑一下。”
“东西掉了就没了。前两年还有个姑娘在山顶打伞被风吹倒了,差点栽下去。所以上来时候导演不是和你们说了不能打伞吗?”
什么玩意儿?
说说了不能带多余东西,但从来都没人和他们说过有人差点掉下去啊。
莫君昊立刻逮住了里面漏洞,义正言辞抗议,“所以,这条路就是有安全隐患的,这是切实存在的事实,那么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完全有理由可以拒绝通过这条危险道路。”
“但是这里只有一条路。”工作人员强调,“如果我们白天拍不完,晚上就得留在这睡觉,或者第二天再爬一次。导演要求这个场景一定得在这拍,其他地方就是不行。要不,莫老师您自己和导演商量一下?”
如果他们三个同仇敌忾,肯定会马上得到处理结果,他们联合起来,马上成为一个不可小觑的势力。但是——邵洲已经轻轻松松地走了过去,站在另一边等着他们。
万万没想到,他们中间竟然有一个叛徒。现在局面就很尴尬了——不走显得他们两个不但很怂,而且不服从导演指挥。剧组拍摄最讨厌就是所谓刺头儿。他们就算再不愿意现在也得愿意了。
勇敢谈凯率先迈出一条腿,顺势蹲下,扒拉着两半栏杆,在地上一点点挪动着。这姿势丑是丑了一点,但胜在安全。
他们两座大山牢牢挡住了去路,印珹反正也过不去,索性拿着相机拍摄一下周围秀丽风光。云海就在你脚下翻腾着,即使没有人入景,光是周围风光都已经足够让人印象深刻。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吹散了山顶周围云雾,道道金光自头顶洒下,将附近几个山头照得亮堂堂,还有邵洲比任何东西都要灿烂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