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杨兮若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其实并不知道贺兰雪的嫁妆有多少。
当初贺兰雪嫁给萧明昭时的盛况,如今还偶有人议论,她嫁妆之丰厚,叫人咂舌。
杨兮若既然一心嫁入高门,后宅的一些算计必也研究过的。
她完全能想到,杨姨娘之所以抓着中馈不放,就是为了得到那笔可观的嫁妆。
杨姨娘顿时大怒,一拍桌子,骂道:“杨兮若,你是不是疯了!你自己做的蠢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拖着我给你垫背算怎么回事!”
杨兮若越发气定神闲,笑道:“姑姑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是一家人,就应该相护扶持,共同对付外人,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事,姑姑不会不做的吧?”
萧云浅母子三人刚好到来。
听到这话,萧云浅无声冷笑。
杨兮若这是走投无路了,想靠杨姨娘翻身。
可惜,杨姨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力气帮她?
门口的丫鬟翠巧赶紧进来禀报:“杨姨娘,他们来了!”
“让他们滚!”杨姨娘正在气头上,自是没好气,“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院子里跑,皮痒了吗?”
杨兮若向外看了一眼,提醒道:“姑姑,是贺兰雪他们三个来了。”
杨姨娘吃了一惊,本能站起
,又迅速坐了回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高傲地说:“跟他们说,我身子乏,歇着了,谁都不见,让他们打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异想天开想沾将军府的光!”
翠巧应一声,就要出去传话。
萧云浅却已经带着母亲和弟弟大步进来,勾唇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杨姨娘好大的派头!”
杨姨娘脸上阵青阵白,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是将军府的嫡女,你不过一个侧室,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还不向我母亲见礼!”萧云浅声音冷厉。
侧室说白了就比丫鬟的地位稍微高一点,卖身契依然在主人手里握着,主人对她仍旧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嫡子嫡女却是正室所生,是最尊贵的,侧室在他们面前,也只有伏低做小的份。
杨姨娘一上来就丢了脸面,冷笑道:“笑话!将军的女儿早就回来了,你不过是个冒名认亲的,还嚣张起来了?我警告你们,识趣地趁早滚,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贺兰雪气极反笑,上前道:“杨姨娘,才几年不见,你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你面前这个杨兮若才是冒名顶替,你连谁是将军的亲生女儿都分辨不出,还有
脸叫嚣?站到一边去!”
说起来她才嫁给萧明昭的时候,大月国江山还是贺兰家的。
莫说府上的侧室丫鬟家丁,就连萧明昭对她,都不敢稍有不敬。
可惜贺兰氏气数已尽,外戚厉氏夺了江山。
一朝风云突变,江山易主。
她这个公主的前面,也加了“亡国”二字。
打从那时起,萧明昭便不将她放在眼里,对她的态度一落千丈,尽显小人姿态。
杨姨娘一个小小妾室,也才敢欺在她头上。
杨姨娘吓的一个哆嗦,不自觉站了起来,又觉输了气势,恼羞成怒,冷笑道:“夫人好大的架子!如今这将军府已经不是夫人在时的模样,夫人还是先弄清楚,谁才是主子!”
贺兰雪直接掐住她的下巴,冷厉的眼眸逼住了她,吐字如刀:“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夫人,就该清楚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在我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
说罢一个用力,直接将杨姨娘甩到了一边,姿态优雅地坐了下去。
萧云浅姐弟俩很有默契,一样狗腿地站到她左右两边,昂首挺胸。
这会儿就是母亲的主场,他们甘为配角。
杨兮若见状又担心,又觉得痛快。
姑姑不是觉得很能耐,不把贺兰雪母子三人放在眼里吗。
现在
怎样,还不是彻底输了?
杨姨娘一个趔趄,胖胖的身子险些坐倒,恼羞成怒,喝道:“贺兰雪,你这贱人——”
萧云浅眼神猛地一变,以豹的速度,熊的力量,抽了杨姨娘一个耳光。
一声大响,杨姨娘倒在地上,直接给打懵了!
“杨姨娘,我警告你,再让我听到你骂‘贱人’两个字,我打掉你满嘴的牙!”萧云浅揪起杨姨娘的衣领,眉眼含煞,一字一字道。
骂别的无所谓,骂“贱人”就不行,尤其不能骂她的母亲。
还是当着她的面,当她是死人吗?
贺兰雪但觉痛快。
就算浅浅不出手,杨姨娘敢对她口出恶言,她也不会罢休。
“你……你……”杨姨娘缓过来,脸疼的没知觉,更被她的气势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