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挺横!难怪连郡守大人都治不了你们!”萧云浅冷笑,“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王爷有话要对他说。”
伙计才要把人赶走,一听“王爷”两字,愣了一下:“什么王爷?哪来的王爷?”
风白将厉苍云的令牌亮了出去。
那纯金打造的牌子上明晃晃的“秦”字立刻让伙计脸色大变,几步过来扑通跪倒,连连叩头:“草民不知王爷驾到,王爷恕罪!”
天,王爷怎么悄无声息地来了!
王爷不是奉旨前来赈灾,不到郡守府云,到米店来做什么?
坏了坏了,他刚才没说太多不应该说的话吧?
刚刚他还对王爷那么无礼,这下惨了!
听说王爷喜怒无常,狠起来六亲不认,发起疯来乱杀无辜,可别把自己给咔嚓了!
“把掌柜叫出来。”厉苍云不屑于跟这个伙计计较。
“是是,王爷稍侯,草民这就去!”伙计可不敢横了,叩了个头,站起来跑到后面。
萧云浅走过去看了看架子上的米粮,抓起一把闻了闻,说:“这米都有些发霉,不能再吃了。”
估摸着抬高了价格之后卖不出去,天气又热又潮湿,才发了霉。
“要不怎么说他们是
奸商呢,宁可让这些米发霉烂掉,也不给难民吃,商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苏锦洛气不过地说。
“也不能全怪他们如此报复,都是大月国体制惹的祸,商人地位最低,交税却最重,最不得尊重,谁都不可能心平气和。”萧云浅淡然说。
这些话她本没打算在这里说出来,可听着苏锦洛一味指责商人,有些不公平。
苏锦洛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厉苍云一眼。
厉苍云也颇为意外,和苏锦洛一样,也没想到萧云浅会从这个角度分析问题。
仔细想一想,她说的真对。
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商人不可能无缘无故都是坏人,全都铁石心肠。
终究是百姓们平时对他们的鄙视排斥,寒了他们的心,才造成如今这样的结果。
不多时有人挑帘出来,是个三十来岁,两撇小胡子的男人,一脸精明地看了看厉苍云,确定他是真的,这才上前见礼:“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王爷恕罪。”
这礼行的倒是恭敬,神情间却并没有惶恐愧疚之色,显然不怕厉苍云前来问责。
“你是这米店的掌柜,叫什么?”厉苍云上下看了他一眼,问。
“回王爷,草民梅
永昌,是这米店的掌柜。”
“这米价是你定的?”厉苍云接着问。
“正是草民所定,王爷是觉得有何不妥吗?”梅永昌脸不红气不喘地问。
“你觉得这个价格没有问题?”苏锦洛都要被他气笑了,“一两银子十斤大米,你这大米是镶了金还是镀了银?你怎么不去抢啊?”
梅永昌面色不变,说:“苏侯爷何必取笑草民,草民也是没法子啊,这水患一发,米粮进价就翻了番,草民要交的税又很重,若是不把米粮的价格提高些,草民得赔死!”
“米粮进价能有多贵?拿 出你的进货单子来给王爷看看!”苏锦洛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梅永昌站着没动,皮笑肉不笑地说:“苏侯爷怎么还不懂规矩了?这进货单子都是铺子里的秘密,不能随便给别人看,恕难从命!”
“我看你就是皮痒痒!”苏锦洛这暴脾气上来,挽袖子上前要动手。
“阿洛!”厉苍云把他叫住,冷声道,“如今榆州水患严重,百姓无以度日,你这米粮价格定的高了,米粮卖不出去也是会坏,百姓饿死无数,你于心何忍。”
“王爷这话可就太重了,草民承受不起,草民是做生意的,
不能做赔本的买卖,百姓的死活与草民无关。”梅永昌态度越发蛮横,是一点没把厉苍云放在眼里。
厉苍云脸色阴沉下去,眼里有锐利的光芒闪烁。
好话说尽,是因想到刚才萧云浅说的话,不想对梅永昌太过逼迫,他反倒以为自己拿他没有办法了!
“草民看王爷还是不要管这些闲事的好,其实王爷有所不知,那些刁民就不能惯着,你给了他们足够的米粮,他们吃饱了就不想干活了,就是要饿着他们,吊着他们一口气,他们才会拼命干活,草民这样做也是为了大月国着想!”梅永昌甜不知耻地说。
厉苍云还是头一回听这种歪理,脸色已铁青:“父皇命各地富商捐银捐粮救助灾民,你们这米店出了多少?”
“这个草民自然也有出力,量力而为嘛,王爷也看到了,草民这点店面只能勉强维持营生,若是捐的多了,草民一家人也要饿肚子了,还请王爷可怜可怜草民,不要再为难草民了!”梅永昌说着说着就开始哭穷,一副我要活不下去了的样子。
萧云浅都被他